東明抬高聲音說了一句話,但是太吵了,裡麵的人根本沒聽清。
他又指著那個男人,衝我們點了點頭,那意思是此人便是羊屠徐建兵了。
看見我們到來,徐建兵揮了揮手,那四個女人便像一陣風一樣飄走了。
關掉電源,周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各位同學,裡麵請。”
徐建兵沒有出來,在裡麵招呼了一聲,順手就把一堆穿過的絲襪扔到了角落裡。
“黎把頭,他怎麼叫我們同學?”
黎芸看看我,搖了搖頭。
段懷仁說:“你們忘了,小三子說大徐是山東曲阜人士,曲阜是誰的故鄉?”
我靈機一動:“孔老二!”
黎芸恍然大悟:“怪不得呢,在孔老夫子麵前,所有人都是學生。”
還真有其事,後來我去過曲阜,那裡的人多以同學相稱,山東濟南府則互稱老師。
我們幾個相繼進入,挑地方坐了下來。
空氣裡彌漫著一股魅惑迷離的香水味。
黎芸四下看看,沒有落座,抱著雙臂用右手食指擋住鼻子,顯得有些抵觸。
徐建兵上下打量黎芸,眼神中透露著一絲異樣的神采。
鼻大炮靠角落坐了下來,賊眉鼠眼,偷偷的把一條黑絲往口袋裡塞。
心下罵了一句,這貨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於是,咳嗽了一聲,用眼睛警告著鼻大炮,他加快速度把黑色絲襪揣進褲兜,然後換了個地方,跟沒事人一樣
“我這裡廟小,平常也不來人,沒個招待的地方,將就一下吧。”
段懷仁便把手提袋放在了石台上,東明先從裡麵把那個印有某某超市燕大店的塑料袋給拿了出來,交給了徐建兵。
“大徐,這是你要的東西,一共八盒,全都是草莓味的。”
徐建兵扒拉了一下,“嗯”了一聲,就隨手把塑料袋放在了一邊。
明明買了十盒,東明怎麼說是八盒,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兩盒安全套給私藏了起來。
這個玄兵洞看來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鼻大炮這個傻缺,做事毛手毛腳,不經大腦,差點壞事。
“不對,我……”
東明一下子慌了,使勁給鼻大炮使眼色。
鼻大炮也覺察到了什麼,閉嘴不說話了。
徐建兵卻問道:“什麼不對?”
我連忙接過話茬說:“錢,我們隻有40萬,剩下的我給你打個條子,日後連本帶利如數奉還。”
徐建兵哈哈一笑:“好說。”
當下我就拿起桌子上的一根女人化妝用的眉筆,在銀行取款的回執單上手寫了一個欠條。
署名我本來想寫杜子騰,但轉念一想,這麼多人要想隱瞞真實身份確實不容易,如果被發現反而會弄巧成拙。
於是,便寫了真名。
將欠條放進手提袋,一並推到了徐建兵麵前。
他撐開袋子看了兩眼,把鈔票推向一邊,隻把欠條拿了出來,仔細觀瞧起來。
沒想到事情進展如此順利,完全出乎意料,反而讓我心裡猶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總感覺他們還有其他目的!
“杜光庭?”
徐建兵一抬眼皮,看向了我
“沒錯,是我。”
他的眼神冰冷陰森,我的眼神比他的眼神還要冷上三分。
我們就這樣互相看著對方,氣氛略顯緊張。
這是一場心理戰,我絕不能輸,要不然恐怕日後會被處處掣肘,寸步難行了。
就這樣,我們兩個互相盯著對方,足足有將近一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