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兵告彆他最愛的女人,去了內蒙古,這一待就是一個多月。
這一趟徐建兵掙了將近5000塊錢,他已經打算好了,當年就不出去了,交了罰款,給老婆買點營養品補補身子,陪在她身邊,一起迎接新生命的到來。
當他一身疲憊,滿身膻腥,滿懷欣喜的回到家,卻發現一切都變了,等待他的是天塌地陷般的噩耗。
老婆死了,一屍兩命!
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庭就這樣瞬間崩塌。
“是他們,是他們逼死了我老婆。”
徐建兵咬著後槽牙,“咯吱咯吱”的響,他的身體在顫抖,仇恨像洪水一樣淹沒了他。
事情是這樣的。
徐建兵當過兵,性格耿直,暴躁易怒,拳腳功夫也是了得,所以他在家的時候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但那一個月裡,他不在家,他老婆被村大隊一乾人等強行帶到醫院做了引產手術。
“我女兒都7個月了,都7個月了啊,她們的命也是命啊。”
想起往事,徐建兵肝腸寸斷,一拳狠狠的砸在石台上,手指都掉了一層皮,鮮血直流。
“我老婆,她,她大出血,人就,就這樣沒,沒了,我女兒她,她都已經有,有模有樣了啊。”
“狗日的老天爺啊!”
一聲哀嚎,聲震玄兵洞。
堂堂一個七尺男兒在這一刻竟然無助的像一個迷路的小孩子。
憤怒,仇恨,無助,絕望,如同無形的枷鎖,讓他掙脫不開,逃脫不掉。
雖未親身經曆,但如此滅絕人性的人間慘劇單是聽著就讓人心驚膽戰,毛骨悚然。
東明按住膝蓋站了起來,拍了拍徐建兵的後背。
“大徐,事情都過去了,放過自己吧。”
徐建兵拿起一瓶啤酒,“咕嘟咕嘟”一口氣乾了。
然後,他突然又笑了,那笑容極其恐怖,活脫脫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轉世,甚至讓這玄兵洞愈發陰冷起來。
正所謂有仇不報非君子,安葬了妻兒之後,報仇就成了徐建兵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支撐。
“不讓我好活,誰他娘的都彆想好過。”
話到此處,他的臉上又多了些許得意。
“你們知道我是怎麼報仇的嗎?”
沒有人回答,羊屠就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2000年,千禧年的除夕夜,淩晨的鐘聲準時敲響。
萬家燈火,鞭炮齊鳴,神州大地處處洋溢著新春的喜慶。
而在山東曲阜一個偏僻的山村裡麵,清冷的院子裡,忽明忽暗的煙花映襯一下,徐建兵卻在磨刀。
他磨得不是西瓜刀,不是菜刀,而是一把鍘刃,就是專門給牛羊鍘草用的鍘刀的大寬刃。
“嚓,嚓,嚓。”
寒光閃閃,映照著這個男人冷峻的臉龐,他已經打定主意,就在今晚一切都該有個了斷了。
院子裡,那隻懷了孕的老青山羊拖著沉重的肚子,一邊反芻著胃裡的食物一邊用綠油油的眼睛盯著徐建兵。
磨好鍘刃以後,他拿了一個關中地區稱為“品”的海碗,走過去摸了摸羊頭,眼前又浮現老婆忙裡忙外,端盆飲羊的畫麵。
徐建兵一手夾住羊頭,鍘刃輕輕一劃,就割斷了老青山羊的氣管,滾燙的鮮血瞬間就噴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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