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段懷仁摸著八字胡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放心,對我說:“光庭,不行我也跟著跑一趟,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嗯,這樣也好。”
我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下午兩點鐘,天黑之前必須回來。”
二人答應一聲,加快腳步,甩開我們走了。
遠遠望去,瘦猴一手扶著胯骨,背影就像一個剪刀一樣,每走一步都大開大合,滑稽中透著一絲悲涼。
回到玄兵洞以後,大家人困馬乏,儘皆睡去。
迷迷糊糊之間,我聽到耳邊有人再喊我的名字。
“祖爺,醒醒,祖爺,彆睡了,快醒醒。”
睜開眼睛一看,是郎三勉。
“不睡覺,乾什麼呢?”
“哎呀,你忘了我給你說的事了,還去不去看了?”
我一拍腦門:“我給忘得死死的,叫上黎把頭,咱們這就走。”
“那你去叫黎把頭,我找根蠟燭,那邊沒有照明,伸手不見五指,什麼也看不見。”
幾分鐘後,三人聚首,相互確認眼神。
郎三勉在前帶路,我和黎芸緊隨其後。
正走著,黎芸拍了拍我的屁股問道:“這是哪裡?”
“不知道,我也沒來過,跟著走就是了。”
功夫不大,黎芸再次拍了拍我的屁股。
“這是哪裡?”
“都說了不知道,彆問了,快到了。”
話音未落,我腦海中突然閃現了一個畫麵。
記得在永陵地宮之時,我和張玲逃脫白若雪的魔爪,一起逃生之時,張玲也曾這樣問過我幾乎相同的問題。
物非人非事事非,我心頭一陣酸楚,回頭看了看黎芸,她一臉疑惑,推了我一把。
“發什麼楞,快走吧。”
郎三勉已經甩開十米左右,我們三步並作兩步,跟了上去。
張玲非我所殺,卻因我而死,時至今日,我卻毫無頭緒,甚至連幕後黑手是光臉還是麻子都不知道。
每每想起此事,都心如刀割,暗暗立下誓言,一定要為包括張玲在內去死的亡魂報仇雪恨。
“祖爺,就在前麵,隨我來。”
說著話,郎三勉拐了個彎,消失不見了。
刹那間,周遭一片漆黑,黑的可怕,令人心生恐懼。
“小三子,等等我們。”
我喊了一聲,郎三勉可能沒聽見,又一回頭,黎芸近在咫尺,我們卻互相看不見對方。
“光庭!”黎芸語氣急促喊了一聲。
“黎把頭,彆緊張,第一次嘛,都會緊張的,等慢慢習慣就好了。”
話剛出口,我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急忙伸出胳膊,改口說道:“把手給我,我拉著你。”
張玲送我的手表有夜視功能,此番還真派上用場了,黎芸尋著那微弱的亮光,抓住了我的手。
她的手十分冰涼,似乎是從骨子裡滲出來的寒氣一樣。
我使勁攥住她的手:“黎把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