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夜空中的星星,想起了小時後,那時候沒有空調,就連電風扇都是奢侈品。
一般來說,大家都是脖子上掛一條毛巾,熱了就用井水一透,那叫一個舒服。
到了晚上就在門口鋪一張塑料布,一家人都睡在上麵,憶苦思甜,憧憬未來。
日子雖然艱苦,但卻無憂無慮,無形中似乎明白了一句話,平平淡淡才是真。
我睡不著還有一個原因,黎芸睡覺是真不老實,就跟時針一樣,時間走到幾點鐘,她就直響幾點鐘,踹了我好幾腳。
我翻了個身,突然發現睡在身邊的黎芸正瞪大明眸盯著我。
月光下,她的俏臉如夢似幻,讓人垂涎欲滴。
“黎把頭,你沒睡著啊,那你踹我乾什麼?”
“光廷,我有話跟你說。”
黎芸往我這邊挪了挪,我不由心裡狂跳不止。
“阿黎,這,這麼多人,不好吧。”
話沒落地,黎芸一抬腿,一膝蓋頂在了我的肚子上,頓時我的五臟六腑翻江倒海,泡菜味直接竄到了鼻子裡。
鼻大炮說的沒錯,韓國泡椒確實挺好吃,我被辣味嗆的咳嗽了兩聲。
如此一來,剛剛自作多情產生的一絲幻想立刻蕩然無存。
“黎把頭,我跟你有仇是吧,下次你還是掐我吧。”
二人距離很近,未免多有尷尬,我坐起身來問道:“什麼事?”
黎芸也坐了起來,小聲說道:“不能睡在甲板上,萬一遇到了突發情況,連個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太危險了。”
四下看去,人們像一具一具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甲板上。
我在心裡暗想,如果這時候我用雙立人菜刀將他們一個一個全部抹了脖子,恐怕沒有人知道。
一陣夜風吹過,我渾身一抖,我想了想說:“黎把頭,你說得對。”
當下,我將他們幾個全都喊了回去,並且叮囑就算是熱死也要呆在屋裡,以防萬一。
不過說真的,太熱了,簡直就跟蒸桑拿一樣,但也隻能強忍著了。
夜半時分,氣溫終於降了下來,我也眼皮打架,往床上一躺就睡著了。
突然,一聲汽笛聲把我從夢中驚醒。
“難道柴油機修好了?”
嘀咕了一句,我按了按電燈開關,沒有任何反應。
正自納悶之時,就聽外麵腳步聲四起。
同時,一陣敲門聲響起,是黎芸的聲音。
“光廷,快起來,韓國方麵來船了。”
不怕大家笑話我,我們出海的時候是四月份,作為沿海城市秦皇島來說,氣溫還有些低,有的人還穿著羽絨服呢。
轉眼間這已經到了六月下旬,都入了三伏天了。
大家也是沒辦法,就把原來的長褲給剪成了短褲,褲腿參差不齊,到處都是線絮,一個一個不倫不類,就跟叫花子一樣。
誰也沒想到,幾年後竟然流行起了乞丐褲,時代變化太快了,真是讓人始料不及啊。
我飛快的穿好褲子,打開了門。
“韓國方麵來船了?怎麼沒聽川子說啊。”
“我也不知道,走,出去看看。”
來到甲板上,擠進人群一看,來的是一艘鋼質快艇,上麵就一個四方大臉的中年男人。
此人五短身材,平頭微胖。
觀其麵相,竟是吊角眉,鷹鉤鼻,人中短窄,兩腮尖削無肉,下巴短小。
他看起來有些眼熟,在腦海裡搜索了一下,很快我就認出了他,正是那個上次送來補給的平頭哥。
剛一上船,平頭哥就滿臉堆笑,衝著所有人一個九十度深鞠躬,看起來和藹可親。
“阿尼阿塞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