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樸說著說著,不知不覺天色逐漸蒼茫起來,灰蒙蒙的一片,眼看天就亮了。
根據我的分析,株式會社目前官司纏身,為了避人耳目,平頭哥應該不會在白天前來。
我也有點困了,眼睛裡好像灑了一把沙子,又酸又澀,便把王小亮叫醒,自己回去睡覺去了。
我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黎芸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光廷,醒醒,吃午飯了。”
躺在床上,我伸胳膊蹬腿,伸了個懶腰,沒想到一股鑽心的疼痛自腿上傳來。
我又抽筋了。
“啊,真他媽疼啊。”
那種疼是無法想象的,就跟神經性偏頭痛一樣,疼的人一頭冷汗直咬牙,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腿上的筋像一條蛇一樣,在一點一點的變短。
我緊咬牙關,雙手抱著大腿抬到半空,拚了命的繃直腳麵。
黎芸聽到動靜,不明所以,當下也是心急如焚,立刻打開門快步走了進來。
“光廷,你怎麼了?”
“抽筋了,太疼了。”
饒是黎芸在彆的方麵出類拔萃,可是未曾遇到過這樣的情況,看我以一種極其怪異的姿勢躺在床上,竟然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了。
“那,那我能幫你做點什麼?”
我疼得直發抖,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幫我把腿掰直。”
“哦,行。”
情急之下,黎芸也無暇顧及太多,穿著鞋就上了床,抱著我的腿使勁往上一掰。
“哢嚓”一聲。
一股痛感變成了兩種折磨。
“嘶!”
我倒吸一口涼氣:“阿黎,我腿斷了。”
“不好意思,我用了散打裡麵的一招降服技。”
“啊?你,你是故意的吧。”
突然,黎芸莫名其妙居然臉紅了,她鬆開手,從床上蹦了下去,一臉害羞的背過身去。
“快把被子蓋上。”
我聞言一愣,抬起腦袋往下一看,好家夥,我已經一柱擎天了,急忙拉起被子蓋在了身上。
“阿黎,你聽我說,這不是因為你,這是正常生理反應。”
黎芸使勁跺了跺腳,奪門而逃。
我躺在床上緩了一會,一瘸一拐的向餐廳走去,感覺腿好像都短了一截。
正好在甲板上遇到了黎芸。
“瞧你那樣,跟叫花子一樣。”黎芸斜眼挖苦了一句。
我撓了撓雞窩一樣的腦袋,上下打量自己,鞋兒破,帽兒破,身上的衣服破,就這樣上街,手裡端個盆,絕對能混個溫飽。
“見笑了,我這叫形散神不散。”
“噗嗤”一聲,黎芸樂了:“真不要臉,真沒見過還有這樣往自己臉上貼金的。”
我拱手施禮,陰腔陽調的說:“彼此彼此,在這方麵你是前輩了。”
黎芸沒反應過來,我兀自說道:“你不也經常說自己是白天鵝嗎?”
黎芸氣的鼓起了腮幫子:“我是罵你們是癩蛤蟆,好吧?”
我聳聳肩道:“有什麼區彆嗎?”
“行了,不跟你鬨了。”
黎芸白了我一眼,接著說道:“光廷,你這樣是腎虛,有些壞習慣要儘早戒掉,身體要是透支了,想補回來可就難了,而且還特彆容易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