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想起了什麼,黎芸開口對我說:“光廷,你過來。”
我試著挪動身子,肩膀上的貫穿傷疼痛欲裂,再加上手腳被捆在一起,東倒西歪,移動起來十分費勁。
“阿黎,什麼事,說吧。”
“我想讓你幫我個忙。”
我倆正說著話,鼻大炮那邊出現了新狀況。
他本來就少了一個肺葉子,嘴裡還塞著一團臟兮兮的破布條子,黑水橫流。
就隻能用鼻子呼吸,如此一來鼻子底下黃龍過江,慘不忍睹,隨著呼吸還發出“吱吱”的聲響,此刻臉已經憋成了豬肝色。
“大炮,過來,我幫你把破布條子弄掉,要不然你會被憋死的。”
聽到我說話,鼻大炮團成了個球,就地滾了幾圈,結果導航發生重大偏差,稀裡糊塗的到了浴桶旁邊。
這一番胡亂翻滾折騰,更加劇了氧氣消耗,這貨一邊在地上打滾,一邊“嗚嗚”的叫個不停。
眼看鼻大炮快被活活憋死了,我想幫他,可是距離太遠,有點鞭長莫及。
於是,我讓鼻大炮采取就近原則,這貨像海狗一樣,笨拙的向前挪了挪身體。
“阿黎,快把大炮嘴裡的破布條子給拿掉。”
人命關天,黎芸不是那扭捏之人,當下就聽水花聲起,緩緩抬起修長迷人的雙腿,如出水芙蓉一般看的人心猿意馬。
鼻大炮已無力氣,費勁巴拉的用身體抵住浴桶,一點一點蹭了起來,累得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
黎芸雙腳夾住鼻大炮嘴裡的破布條子,將其拽了出來。
鼻大炮躺大口喘氣,胸膛劇烈起伏。
“哎呀媽呀,憋死炮爺了,多虧炮爺我命硬,老天爺不收。”
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黎芸借機說道:“大炮,幫我把腳上的繩子解下來。”
正在隨心所欲大口呼吸的鼻大炮突然像被拍了一鐵鍬,表情愕然。
“真,真的?”
“快點,一會裴世勳來就沒機會了。”
“哦,哦。”
鼻大炮答應兩聲,像一條狗一樣跪在浴桶旁邊,用牙齒將綁在黎芸腳踝上的繩子給解開了。
見狀,不由回想剛才黎芸讓我過去幫忙的一幕,我氣的想拍大腿。
“大炮,便宜你個狗日的了。”
“啊?哥,你說什麼?”
鼻大炮不明就裡,反問了我一句,不料話剛出口,就聽水花聲起,就見黎芸玉腿一揮,一腳直踹鼻大炮麵門,將其踹的仰麵倒地,腦袋重重地磕在地板上。
“砰”的一聲悶響。
鼻大炮的腦袋彈了兩下,祭壇的地麵上鋪著厚厚的鋼板,看的人心驚肉跳。
這一幕發生的突然,擔心鼻大炮的同時又讓我心裡有點一陣後怕,甚至有點小慶幸。
黎芸下手從來不含糊,大炮這是替我下了地獄啊。
王小亮說:“杜哥,炮爺不會被摔死了吧?”
忽然,鼻大炮身子一震,咳出一個酸棗般大小紅色的東西,又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