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恰在此時,剛才在亭子裡唱《紅燈記》的大媽改換了曲目,換成了《丹青淚》。
說的是漢朝末年,陳留國秀才蔡伯喈得中狀元,丞相馬通為結朋黨羽翼,強逼蔡伯喈為贅。
時年,陳留國遭災,蔡伯喈之妻趙五娘吃糠養老,剪發葬親,備受艱辛。
守孝期滿,趙五娘不顧路途坎坷,奸人謀害,入京尋夫,幾經磨難,終於夫妻相認,不料一道聖旨令趙五娘削發入庵,成為尼姑。
她血濺皇匾,飲恨而終,釀成了千古流傳的人間悲劇。
話說回來,聽大媽說黎芸哭了,淹沒在“汪洋大海”,不知為何,我的心裡也不是滋味。
一個人在大街上魂不守舍的遊蕩著,不知不覺就到了博通堂附近。
看似無意而來,可我心裡清楚,無意中卻有必然,因為對於黎芸的話,不說是心存疑問,但有必要確認一下。
這麼做或許有些殘忍,但是我必須揭開事情的真相。
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視線,正好遇到了騎著自行車前來上班的張媽。
張媽下車,問我:“怎麼不進去啊?”
“沒啥事,剛好路過。”
看了一眼博通堂的招牌,我反問道:“林老在嗎?”
“哎呀,你可把我問住了,我也剛來,還沒進門呢,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算了,也沒啥事,我隨便走走,你去忙吧。”
說了幾句話,張媽滑了兩下,蹬上自行車剛要走,我喊住了她。
“張媽。”
張媽回頭問道:“還有事嗎?”
我說:“昨天晚上黎把頭是不是來了?”
“對啊,來了。”
張媽回憶起了當時的情景,沉吟道:“跟林老商量老段的事情,我記得好像一直到了九點多才走的吧?”
隨即,張媽就確定了自己的說法:“對,沒錯,林老接了個電話,好像有什麼急事,就匆匆走了。”
昨天晚上,我、鼻大炮、紅姐吃完飯也就是八點鐘左右,等紅姐收拾完,鼻大炮叫她走的時候是八點三十八分。
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因為當時我接到了白若雪的電話,通話記錄精確的顯示了當時的時間。
接到電話之後,我就去找了白若雪,距離不遠,要不了十分鐘就能到地方,然後就親眼目睹了慘劇的發生。
按照張媽的說法,黎芸確實沒有作案時間,而且林滄海也有了不在場的證據,一來時間對不上,二來林滄海接到的那個電話就是我打的。
看來黎芸所言非虛。
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開口問道:“你不是不用加班嗎?昨天怎麼那麼晚還沒走?”
“彆提了。”
張媽把自行車往胯骨上一靠,伸出手讓我看,隻見那雙飽經滄桑的手上有幾道淺淺的劃痕,就跟被貓抓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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