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大炮心是真大,幾分鐘不到,就呼嚕震天了。
我躺在床上,關上房門,仍舊能聽到呼嚕聲傳來,真想出去把這貨掐死算了。
酒喝了不少,在長時間的天旋地轉中,我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夢,夢見石靜霞被兩個人追殺,那追殺她之人正是殘忍殺害了張玲和白若雪的凶手。
兩個人之中,一人穿著家樂福超市的工作服,手裡緊著槍,另一人一身黑衣黑褲,黑布遮麵,緊握匕首,殺了過去。
突然,那兩個人變成了一個人,又分裂成兩個人,如此反複無常,極為詭異,好像一個人是另一個人的影子,或者說我根本不清楚到底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石靜霞奮力向我奔跑過來,持槍之人抬手就射,槍聲響起,石靜霞應聲倒地,拿刀之人三步並作兩步撲了上來,不由分說就用刀子一通亂戳。
石靜霞口鼻出血,伸手想要抓住我,可是我的雙腿就像灌了鉛,怎麼也邁不開步,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在了我麵前。
而那兩個殺人凶手臨走之前竟然還對我極具挑釁地晃了晃手指,嘲笑我無能為力。
“我日你媽哩。”
一聲大喊,我驚坐而起,出了一身的冷汗。
原來是一場夢,深呼吸兩口,側目看向窗外,天色已經大亮,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灑滿整間屋子,可我卻感覺不到一絲溫度,仍舊渾身發冷。
那個夢實在是太真實了。
同時,這個可怕而又無比真實的噩夢讓我意識到了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
出得門來,鼻大炮還在睡熟,嘴裡說著夢話。
“紅姐,又,又漲停了,我的大炮也要發射了,準備好迎接槍林彈雨的洗禮吧。”
都是在做夢,他卻能財色雙收。
我沒忍心叫他,活在美好的夢裡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穿上衣服出門,開著我心愛的小奧拓立刻去找黎芸。
走了沒多遠,我一腳刹車停了下來,後麵的車輛也緊跟著急刹車,差點就追尾了。
對方打開車門,氣勢洶洶走過來,使勁拍打著車窗玻璃。
“你個二球,長眼睛出氣呢,會不會開車,活潑煩了嗎?”
沒時間跟他掰扯,說了幾句好話,我一把方向改變了原有行駛方向,去了宏光福利院。
路上,我心中五味雜陳,如今在這個世界上幾乎連個可以敞開心扉的人都沒有,就像被遺忘在角落裡的玩偶一樣。
其實,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黎芸,可不知為何心裡總是有股說不出的彆扭勁。
人是種很奇怪的動物,一旦產生裂痕,要想破鏡重圓無異於登天,左思右想之下還是覺得去找白若水比較穩妥。
今日天氣晴朗,陽光明媚,紅光福利院裡籠罩在一片溫暖的陽光裡,欣欣向榮,充滿希望。
孩子們都在操場上活動,追逐嬉鬨做遊戲,歡聲笑語滿堂彩,但是動作扭曲誇張,如同喪屍電影裡的場景一樣,看起來讓人又心酸不已。
我知道這個必須並不恰當,可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殘酷的現實又哪裡憐憫過這些可憐的孩子呢?
突然,體側陰風驟起,一個黑影一閃而過,還不等我反應過來,就見一個人斜刺裡突然衝到我麵前,距離很近,都快鼻尖碰鼻尖了,嚇了我一跳。
“嘿嘿,你怎麼看著這麼眼熟?”
定睛一看,說話之人正是劉嘴子,還沒等我回答,他歪嘴斜眼,一把拉起我的手又說:“你叫什麼名字?”
“杜子騰。”
劉嘴子捂著肚子說:“為什麼會肚子疼?難道你生病了?”
我苦笑一聲,沒有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