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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風霜行(4)(2 / 2)

“道理上是通的,但還是有些問題。”劉揚基撚須來道。“繞道的話,路程長、動靜大,很難不被發現,隻要發現了咱們,人家一把火燒了浮橋難道算個事?而若是當麵騎兵相決,似乎妥當,但地方太狹窄,便是速速擊敗了對方騎兵,又能真切到對方側翼?沁水內裡,北麵有安昌城做支點不說,眼瞅著黜龍軍馬上就要起大寨,到時候更沒有側擊的餘地。”

“劉將軍的話也有道理,但事到如今難道不打嗎?”白橫元嗤笑道。“咱們不大獲全勝,如何能逼張三賊動手?張三賊不動手,如何引出陛下神威,落子以定天下?!”

劉揚基也笑:“白總管這話說的,好像我不願意打一般,我不願意打,全家二十三口男丁一起來這裡作甚?這不是要找到最好的法子嗎?”

“我自然知道劉將軍的忠勇,但眼下局麵,一來戰場局促,二來黜龍賊絕非是易與之輩,不能總想著求全責備了。”白橫元頓了一頓,懇切來言。

中軍大帳這裡也瞬間安靜了下來,倒是劉揚基明顯不以為然:“照這麼說,咱們今日難道是敗了?非要改弦易轍?”

白橫元肅然道:“老劉!不是說我們敗了,而是對方雖然在劣勢,卻極有自知之明,守的妥當,我怕再這麼打下去,隻是占便宜,卻不能真正定勝負,到時候不能建功,白白出來一回。”

劉揚基也乾脆表明了態度:“那我與白總管意見相反,咱們既占了便宜,就這麼打便是,何必冒險?真要是栽了,灰頭土臉的就是咱們了。”

這話乍一聽很有道理,隻是立場不同而已,但其實透著古怪,因為白橫元給出方案的同時也給出了理由,也就是這次出戰的總體勝負……他作為中軍指揮,要為這一次關西軍大舉出軹關負責的,不能十萬大軍出來什麼都沒有就回去了,那樣的話總體上來說就是關西軍無功而返;可相對應的,劉揚基卻沒有回應這個核心問題,隻是強調占便宜,不免讓人覺得虛浮。

甚至不少人本能懷疑,這是劉揚基沒有撈到中軍指揮,心中不忿,趁機在這裡跟白橫元嗆氣呢。

然而問題在於,上麵還坐著一位大宗師的皇帝呢,而且這位皇帝之前做了幾十年的臣子,關隴內裡摸爬滾打幾十年的出身,他難道不懂這些道道……可為什麼,為什麼這位明察五千裡的陛下竟然沒有表態呢?

沒有支持白橫元,也沒有嗬斥劉揚基,就是坐在那裡神色陰沉,若有所思。

下麵的人也不是沒有想法和態度的,可眼見如此,卻都收斂起來。

似乎是意識到氣氛不對,白橫秋掃視了帳中諸人一圈,最後將目光落在還躺在斜榻上的年輕人身上:“如何,薛將軍可有想法?”

薛仁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在說自己,趕緊掙紮坐起身來,拱手以對:“末將以為,可以發彆動隊襲對方側後,末將願意束馬為先鋒!”

白橫秋搖頭大笑,引得其餘人都陪笑:“如何能讓你束馬作戰?你舍得朕也舍不得……且休整一二,腿好了再上戰場,等你在再上戰場,必與你正經的三千甲騎,剩下的五十騎伏龍衛也與你做軍官。”

薛仁再三謝恩,心中也的確感激涕零。

至於其餘陪笑諸將,早早斂容來看,個個心中感慨——看來白皇帝也找到自己的摩雲金翅大鵬了。

可能是薛仁進來之前就討論過許久,也可能是剛剛結束了一場大戰並不著急定下下一戰的方略,很快,今晚的會議就隨著這個僵局結束了。

眾將散去,薛仁自去休整,白橫秋則留在自己的中軍大帳內擺開了一盤棋——這倒不是無聊,而是說隨著他的修為日益加深,尤其是大宗師的境地徹底穩固,他的弈術漸漸就有了類似於衝和道長扔木棍一樣的神異,讓他可以對已有的信息進行梳理,從而思考、判斷出一些東西。

當然,他到底不是神仙,沒法對不知情的訊息加以討論,更不能憑空猜度人心。

譬如這一次,一開戰便陷入疑難,便是他低估了黜龍軍的實力以及司馬正的決心。

且說,今天劉揚基的表態是沒問題的,甚至是順理成章的,因為早在這一戰開打之前,劉揚基就私下找到過他反對出兵汲郡,轉而建議出武關,或者乾脆去弘農……一句話,避開黜龍軍主力,嘗試強行吞並東都。

理由也很直接,作為參與了入關前對黜龍軍突襲戰的一員,而且是損失最慘重的一位大將,劉揚基認定了黜龍軍大勢難當。用這廝的話來說就是,搗那一下不成,再來碰的時候就注定東齊西魏的格局,就要不停地打!不打個五六次十萬人大戰,死上幾個宗師、幾十個成丹凝丹,幾十萬個好漢,是不可能傾覆局勢的,想要一戰建功則是癡人說夢。

換句話說,劉揚基非但是認定了黜龍軍難打,而且是非常難打,那麼與其如此,不如先避開黜龍軍的鋒芒,從黜龍軍不能及的方位奪取東都。

先打弱的,整合完力量,再來碰強的。

而回到眼下,這一戰後這廝的意思也很明顯,既然已經認識到黜龍軍的強力,那就彆多想了,就是儘量賺便宜就行了,最好是對峙個十天半月,意思一下,就轉回河南去找東都的麻煩。

怎麼說呢?

拋開劉揚基有被黜龍幫打怕了的因素,就目前來看,他還真猜對了。

黜龍軍確實難打,這幾乎使得白橫秋通過擊潰黜龍軍繼而瓦解、震懾東都軍的構想一上來便落空。

正想著呢,白橫秋忽然停止了自我相弈,而是放下棋子,撤下棋盤,並讓親衛上了兩杯茶水……茶水泡好,一人被引到跟前,恭敬下拜行禮,卻正是白氏宗族中唯一一個一開始便隨他起兵的大將白立本。

白立本行禮完畢,按照對方要求坐下,喝了一口溫度正合適的茶水,便立即放下,然後隔著桌案正色來言:“陛下,有件事情,剛剛大庭廣眾之下委實不好說,但為人臣、為軍將,卻又不能不說,可便是在這裡說了,也還是要招嫌隙……”

“那就說嘛。”白橫秋不以為意道。“咱們君臣能起什麼嫌隙?”

“那好。”白立本肅然道。“陛下,黜龍軍擴展到如此地步,卻還足以抵擋我們,固然是他們紀律嚴明、將士敢戰、軍械齊全、後勤穩固的緣故,但除此之外,今日之戰他們還有一個明顯的優勢……”

“你是說踏白騎?”白橫秋喟然反問。“今日朕確實不該將伏龍衛浪送,但當時氣血上頭,雖是朕也不能冷靜,何況還有薛仁這個意外收獲呢?你信不信,不過一年兩載,他便能成丹?而且遇到尋常成丹都能戰而勝之?”

“臣信,但臣說的不是此事。”白立本也歎了口氣,然後直接給出想法。“陛下,臣以為咱們的中軍指揮遠遜於對麵的中軍指揮!”

白橫秋愣了一下,然後陡然失笑:“你是想說,朕的那位戎馬數十年,做了多年南陽總管,一度與朕爭奪白氏根基的堂兄、大英的睿王領兵部尚書,不如一個好像還不到三十歲,東境豪強出身,當了多年黑道土匪的什麼……徐大郎?”

白立本愈發嚴肅:“是,而且這正是陛下在陣前沒有察覺的緣故所在……張三賊用人才之說激怒了陛下,使陛下心裡蒙了障,不願意去想此類事。”

白橫秋終於斂容:“說。”

“回稟陛下,臣今日衝的猛,進入陣後,親眼看見是將台上的人在指揮,後續在他們中軍被夾碎的幾軍,都是將台上親自指揮夾住的。”白立本認真道。“到此為止,或許還能歸於雄伯南,乃至於說黜龍幫有一堆參軍文書來做輔助,但後來我找俘虜問的清楚,一開始那一人三支箭的方略便是這徐大郎親自推行的,包括全軍的編製、後勤,都是他一力主持的大局,而雄伯南是素來不管具體軍事,隻做軍紀與幫內處置的,可見徐大郎的這個軍務總管兼大行台副指揮,乃是名副其實的……至於說歸功文書與參軍,那也是這個徐世英養的好參軍與好文書才對。”

白橫秋很明顯聽進去了,但卻久久沒有表態。

而白立本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君臣二人相持片刻,白橫秋忽然開口:“若是你來做這個中軍指揮,能比白橫元強嗎?”

白立本連忙搖頭:“臣殊無如此大軍陣的經驗,而且事到如今也不好臨陣換帥的。”

“那徐大郎就有經驗了?”白橫秋明顯不滿。

白立本遲疑了一下,低頭道:“臣下知道陛下還是計較張三郎中午那話,可恕臣直言,黜龍幫確係人才輩出……臣下之所以覺得那徐大郎厲害,除了之前所言那些,不也有人家這般年輕,又是第一次指揮這般大軍,卻能做到如此地步的緣故嗎?陛下,這個徐世英跟薛仁一樣,都是個天縱之才!”

白橫秋再度沉默了下去。

白立本更是頭都不敢抬。

而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聞得這位大英皇帝開口:“我意已決,整備兵馬,歇息三日,三日後再戰,依舊以白橫元為帥,以你領騎兵出沁水內側,同時讓韓長眉出沁水外側,務必將軍勢伸張開來,讓黜龍軍南北不得兼顧!”

白立本隻能應聲。

當夜無話,翌日一早是更忙碌的不可開交,昨天到底是天黑,很多事情都要堆到眼下——大規模交換俘虜,清理戰場,傷員進一步往後方轉運。

這中間還出現了一個小插曲,黜龍軍那邊竟然主動派出了一支百餘人的醫療部隊,說是來自於淮上醫院,願意無償為關西軍診治。

這讓關西軍上下極為震動,嚴詞拒絕之餘,卻也議論紛紛。

有人覺得,黜龍幫這是在示威,是在提醒關西軍,他們身後還有兩位大宗師沒動呢!繼而引發了內部的大討論,有人埋怨起了韋勝機有名無實,總是跨不出最後一步,連白三娘都過不去,而太白峰的那位不知道為什麼,又不動彈,同時更多的人則覺得皇帝對幾位老宗師過於防備,先不讓魚皆羅來,讓吐萬長論來了又放在後營,以至於白白浪費戰力……這打仗呢,要全力以對的!

但也有人覺得,示威是示威,但根本不是在示大宗師的威,畢竟到了大宗師這個份上,如果修行的念想不在同一條路上,怎麼可能輕易上這種雙方決死的戰場?所以,千金教主就是在老老實實辦醫院,人家指望這個成神仙呢!蕩魔衛大司命或許會上陣動手,因為現在看來,黜龍幫黜吞風君一事,應該是受邀而去,算蕩魔衛欠黜龍幫的,所以他們受了黜龍軍一個名號,也應該會幫黜龍幫照看河北老家……這就好像太白峰那位雖然也不會輕易出來,可也會幫大英這邊看顧關西而已。

那麼黜龍幫送來醫生,其實隻是想說,他們的後勤軍醫保障是充足的,充足到可以分出足足百餘人的軍醫出來,以此來示威,從而動搖關西軍軍心。

但也有人覺得,未必是示威,而是一種小伎倆。

因為這些軍醫其實是千金教主的人,千金教主指望著這個成道呢,所以是真的兩邊都想救,而黜龍軍則是玩欲擒故縱,利用千金教主的醫院在他們治下的優勢,把這些醫生統一安置,看起來好像是黜龍軍的醫生一般……就是要這些醫生被關西人忌憚,繼而白白喪了好多兒郎性命,而黜龍軍也能多百餘人的軍醫。

就在軍中中下層被這件事情所吸引的同時,已經定下計劃的關西軍高層們則在關注著對麵黜龍軍的另一個動作。

此時,黜龍軍以及後續抵達的民夫正在大舉修築營寨,營寨極其完備,木柵、壕溝、分營通道、望樓、高台,雖然都沒成型,但明顯一應俱全……這當然不是好事,卻是意料之中,實際上,關西軍的營寨其實有過之而無不及,不然也不會讓黜龍軍搶到溫縣了。

不過,此時關西軍高層格外注意的地方,也就是營寨往兩側大河、沁水河道的延伸地區,以及這些地區再往西的延伸地區,倒是沒有多少動靜,隻是在堆砌人工土坡而已——這當然是一種預兆,似乎是準備建立一些望樓、箭櫓之類的,乃至於有建立一些分寨,但委實還好,因為這種建築並不能法阻擋大股部隊,而分寨則需要中心大寨完成後才好去建。

到了第二日,就在關西軍已經開始重新編製兵馬的時候,一個不好的現象出現了,因為那些人工土坡上地方,雖然還沒有立寨,卻已經開始有人挖壕溝、堆鹿角了。

對此,關西軍高層沒有做任何多餘的討論,不是說白皇帝發脾氣定下了方略,下麵人就不敢吭聲,而是說部隊已經在準備中,明天軍械分派完成,就要下戰書,引誘對方主力後日再度出戰了,這個時候壕溝、鹿角雖然麻煩,卻也隻能那樣了,大不了到時下馬搬開。

何況,如果真把黜龍軍的騎兵打崩了,他們自己的留守民夫就不用幫著搬鹿角嗎?

這種內裡帶著某種詭異平衡的沉默持續了一日,又過了一日,時間來到九月最後一天,早間下了一場小雨,關西軍上下開始按照計劃進行最後的人員調配與軍械配置……也就是這一日,關西軍的哨騎目睹了一場奇跡般的工程。

隔著十幾裡的距離而已,幾乎算是當著關西軍的麵,黜龍軍一夜之間建起了一座城池!

一座長達十數裡,包裹了黜龍軍全軍的巨大城池!

“胡扯!”正在親自寫戰書的白橫秋聽完彙報,頭也不抬便給出判斷。“若是黜龍軍修了一座城池……不是說不可能,而是朕不可能沒有察覺……他們昨夜到現在確實在繼續修建工事和營寨,但與前兩日無二,也沒用什麼真氣大陣的手段,如何便多了一座巨城?”

來報軍官麵色發白,不敢回複,隻四下去看周圍將領。

而白橫秋察覺到什麼,也放下了筆。

白立本會意,直接轉身離開中軍大帳,引百騎出營去了……不過小半個時辰,他便倉促折返。

“怎麼說?”白橫秋麵色冷峻,因為就在白立本親自去偵查的這半個時辰內,又有十幾批斥候彙報來到他跟前,都說修了大城。

“是個障眼法。”白立本看的清楚,回答也乾脆,但即便是他也明顯有些失神。“卻是個了不得的障眼法。”

白橫秋聽到這裡,再也維持不住,徑直起身往帳外而去,因為即便是障眼法,他也無法理解……來到帳外,他便有所察覺,不由驚愕,待率領諸多高級將領馳出營寨,抵達大前日戰鬥時將台之上,到了這裡,便是尋常凝丹也能輕易從視覺上察覺到對麵的“巨城”!

然後紛紛看向白立本,希望他能說清楚,確保這隻是個障眼法。

“是版築。”白立本曉得要立即安撫眾將,看到白橫秋沒有阻攔後,趕緊出言。“後方準備好的版築,很薄,不過一尺寬,裡麵夯土,上下左右釘上木板,就好像箱子一般,從後方運送到這裡,直接像柵欄一樣立起來……他們前兩日修的緩坡、壕溝和柵欄不是亂修的,隻要把版築壓上去,遠遠望去,明明隻是分層的壕溝與柵欄,卻利用坡度讓上下之間咋一看連成了一片,宛若一道巨大的城牆,兩側都是如此,中間是以溫城為主的大寨,還能再連起來,遠遠望去,可不宛若是一座巨城一般?”

眾人聽聞解釋,曉得是怎麼回事,卻無一人開口說什麼寬慰之語,更沒有人嘲笑黜龍軍隻會玩小把戲。

實際上,已經有人反思了。

“照理說,這隻是個把戲。”過了片刻,還是劉揚基黑著臉開了口。“就好像他們那一人三支箭一般可笑……但真的可笑嗎?那一人三支箭讓他們的新兵射死我們多少精銳軍士?還有這個,下午雨散,營內士卒看到這個,會不會膽寒?明日我們的騎兵側擊還怎麼側擊?往版築上撞嗎?這些倒也罷了,真正讓我心神不安的是,他們能在這個時候,把這麼多版築運過來是什麼意思?說明人家處心積慮,早就把這些東西放在倉庫裡,等著這一回呢!而且這麼多版築,之前要用多少時間準備?運到這裡又要動員多少牲畜?!不要說民夫,民夫搬不動這些!”

這話夾槍帶棒,卻不知道是針對誰了。

“不光如此。”白立本低聲道。“想到這個法子是一回事,有本身做這麼多版築是另一回事……可他們剛開始修建營寨時就有心為這些版築做了預留,而且那些緩坡、壕溝、柵欄如何修的那麼齊整,就不是什麼土包子能做的了,必然有名匠指點。”

“何稀來了。”有人插了句嘴。“必然是何稀來了,那個馮端也是他學生,土木的高手……”

“說這些有什麼用?”白橫秋忽然釋然了。“回去安撫軍士,說清楚那是障眼法,明日之戰暫緩便是。”

眾人如釋重負。

然而,一眾高級將領剛要下將台,便見到十餘騎自黜龍軍大寨中過來,還舉著這幾日兩軍通用的白旗,也是不由蹙眉駐足。

而果然,那十餘騎來到戰場遺留的將台前,遠遠便喊:“關西軍的兄弟留步,我家首席有戰書給你們國主,正好帶去!省的麻煩!”

眾將相顧愕然,但還是是讓一名年輕中郎將早早躍馬而下,去接戰書。

須臾片刻,戰書送到白皇帝手中,這位大宗師就立在小雨中打開文書,看了片刻,似乎是覺得自己有些眼花,抬頭看了看遠端的“巨城”,然後再度低頭來看,看了一會,確定了內容後,終於勃然大怒:“小兒輩欺我太甚!”

說著,竟將戰書砸在了下方的泥窩裡,然後轉身上馬,揚長而歸,周圍親衛和低階將領紛紛跟隨。

倒是劉揚基資格老,乃是從容低頭將戰書撿起來,看了一下,才傳與了白立本,並與白橫元幾人做了解釋:“黜龍賊增兵了!何稀確實來了,謝鳴鶴來了,單通海來了……張三賊將新來的大小頭領按照修為、資曆以及本營戰績經曆依次列了個表,並將撤換走的營頭也做了介紹……還說他不會欺負老弱,全程隻用三十個戰兵營與我們交戰……最後才約了明日開戰。”

周圍人聽得發愣,隻白橫元苦笑一聲:“這是要動搖咱們!巨城是動搖尋常士卒,這個戰書是要動搖我們這些領兵的!”

“可不是嘛。”劉揚基背著手,又扭頭看了眼細雨中的巨城,若有所思。“可不是嘛,就是要動搖咱們。”101nove.comkchenyl老爺的第二盟……感激不儘。

順便加個訃告:家裡的貓咪小瑜去世了,小腦腦疝,對貓咪來說基本上是絕症,折騰了許多天才確診,不想讓她再痛苦,於是安樂加火化下葬了,小瑜活著的時候是個好貓咪,我很想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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