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魁梧的瓦剌人從使團中走了出來,來到校場中央。
武探花走了上去,不過明顯比對手矮了一頭,瓦剌使團立即歡呼起來,好像他們已經贏了一樣。
武探花向對方抱了抱拳,對方卻直接撲了上來,哪裡講什麼禮節。
還好武探花早有防備,伸出雙手,剛與對方雙臂一接,身體卻往後撤。
對方以為武探花怕了,卻感到身體要飛起來一樣,原來武探花抓緊了他的兩條胳膊,向後撤一步,腰間一用力,“走你!”
武探花便將比自己魁梧得多的對手掄了起來。
“啊,+……”,對手大叫起來,一頓瓦剌鳥語,武探花也聽不懂。
“給我‘鬆’!”武探花雙臂一抖,對方的手控製不住地鬆了,巨大的身軀像沙包一樣被拋飛了出去。
隻聽到三丈開外,“嘭”的一聲響,對手重重地摔在泥地上,激起一陣巨大的塵土,半天爬不起來。
“好!”大明這邊的將士,都興奮地吼了起來,掌聲熱烈。
武探花卻急著跑過去,將對手扶了起來,嘴裡還不住說道:“承讓,承讓!”
對手雖然聽不太懂武探花說的“承認”是什麼意思,但已經被武探花的舉動感動了,瓦剌可沒有這樣“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好事。
他向武探花連連擺手,表示自己沒事。
可是,瓦剌使團不高興了。
“你們,欺騙!扔人,不是比武!”
瓦剌使團這邊有人指責武探花的手段,勝之不武。
“刀對刀、槍對槍!”馬哈木生硬的漢話,雖然簡潔,卻也明了。
“好,朕依你,刀對刀、槍對槍。你們說了算。”
馬哈木手一揮,一個高大的瓦剌士兵,氣勢洶洶地跑進了場子,手握一柄巨大的蒙古彎刀。
吼!他站在場子裡大吼一聲,又用力地跺了幾下地麵,在場的人似乎都感覺到腳下的大地在抖動。
“布和,胡拉,胡拉!”
布和,是這位瓦剌勇士的名字。胡拉,就是“向前衝”。
瓦剌使團很想扳回一城,於是集體有節奏地給布和加油。
“韃子,給本王看刀!”
原來是漢王朱高煦,按捺不住性子,自顧自提著一柄大刀下了場。
朱高煦與高希身高相若,自幼習武,人高馬大。身形上,倒一點也不輸給布和。
他也不與對方理論,揮著大刀就砍了過去。
布和趕緊舉刀一架,“當”!
兩人都用足了十分的剛猛之勁,震得兩人手中的大刀差點脫手。
這一下,雙方都知道了對方的實力,不敢輕敵,雖然仍舊使出直來直去、對砍的刀法,但已經加倍小心。
一時之間,兩人你來我往,纏鬥了四五十個回合,不見勝負。
朱高煦畢竟久經戰陣,這麼鬥下去,對方是才二十出頭小夥子,朱高煦已經三十二歲,長時間、耗體力的打法,他肯定要輸。
他佯裝不敵,體力不支,大刀拖在地上,也不提起來,急著往回逃。
“胡拉,胡拉!”瓦剌使團叫得更賣力了。
布和果然中計,大步追了過來。
朱高煦猛地回身,同時地上拖著的大刀已經掄向了布和。這正是關雲長關老爺最著名的“拖刀計”。
“好!”大明這邊一片叫好聲。
“漢人,狡猾!”馬哈木咬著牙罵道。
不料,布和也不是吃素的,早有防備。
用手中的大彎刀生生地擋住這一刀,同時另一隻手突然向朱高煦胸口抓過去。
朱高煦也是輕敵了,他沒想到自己的拖刀計沒成功,反被對方偷襲,連忙轉身想避開,已經遲了。
布和沒抓住朱高煦的胸口,卻抓住了朱高煦的後背。
布和大笑起來,以為憑自己的蠻力,朱高煦再難逃掉。
忽然,他覺得手中一輕,隻有一件衣服在手。
原來朱高煦實在不想當眾“被俘”,用力一扯,將胸口的衣裳撕破,他便掙脫了出來。
布和當然沒有抓住朱高煦,朱高煦也十分狼狽。
布和將破衣服在手中高高地舉起,高喊道:“伊拉塔,伊拉塔!”
伊拉塔,就是蒙古語“勝利”的意思。
瓦剌使團頓時沸騰了起來,狂叫道“伊拉塔、伊拉塔”,喊聲不絕於耳。
“嗖”!
一支箭射了過來,正中布和高舉衣服那隻手的手腕處。
“啊,”布和吃疼,衣服掉在了地上。
還好,是一支無頭箭,否則他的手腕早就被射穿了。
眾人向著來箭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員青衣小將,身背箭筒,左手持弓,高坐馬上,冷冷地看著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