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綱,還好你走出來了!大名鼎鼎的錦衣衛指揮使紀綱,做起了縮頭烏龜,我是不相信的。”
高希直呼紀綱大名,不帶官職,也沒有敬稱,語氣中全是輕蔑與不恥。
噌!呂成怒氣衝天,立即拔出刀來。
“誒!”紀綱伸手擋住了呂成,臉上還笑容可掬。
“陛”老天,差點順口叫錯了。呂成頓了一下說道:“大人,他這是侮辱你和錦衣衛!”
“笑話,你們錦衣衛乾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還要人來侮辱你們嗎?”
“你放肆!”呂成揮著刀便砍了過來。
當!呂成的刀被楊霸天隨意揮刀一格,震得虎口生疼,繡春刀都差點脫手飛了出去。
“彆喊打喊殺的,沒你好果子吃!”楊霸天警告呂成。
“高大人,你說吧!你今天這麼闖進我的府邸,到底想乾什麼?”紀綱問道。goΠъ
“戶部尚書夏元吉大人,還有我工部尚書宋禮大人,是不是被你們錦衣衛抓了?”
“是,又如何?”
“是何罪名?”
“錦衣衛抓人不需要罪名,就算有,本指揮使也無需向你說明。”
“有無駕帖?”
“有沒有都無需告知大人你。”
“那就是都沒有!”
“對!”
“沒有聖上的授意,沒有抓人的理由,更沒有駕帖,你就敢隨意抓捕朝廷大臣?”高希問道,語氣倒不似剛才那樣咄咄逼人了。
“哈哈哈,高大人,錦衣衛怎麼辦案什麼時候讓你這麼費心了,你這是在教我做事嗎?”
“紀綱,我勸你放了夏元吉、宋禮兩位大人,否則沒你好果子吃。”
“哈,”紀綱被高希聽起來“狂妄不已”的話語給逗笑了,他調整了一下坐姿,麵帶挑釁地微笑問道:“高大人說說看,不好吃的果子是什麼味道?”
砰!一聲槍響。
“啊!”紀綱慘叫一聲,大腿上頓時血流如注。
在場的眾人都驚呆了,誰也沒料到堂堂工部侍郎、詹事府詹事,帶兵闖入錦衣衛指揮使紀綱的家裡不說,還敢公然開槍射傷紀綱。
這不叫膽大包天,什麼才叫膽大包天?
一時之間,紀綱身邊的手下都拔出了刀,便要上前與高希等人拚命。
“住手!”紀綱卻發聲阻止了,儘管他疼得要命。
呂成趕緊上去護住紀綱:“大人,大人,你沒事吧?”
“如果你現在不趕緊找根繃帶給他包紮一下,他就一定有事。”高希說完,又用槍指著那些拔刀的錦衣衛軍士,“你們是想試試是你們的刀快,還是本官的槍更快嗎?”
“聽到沒有,收起你們的刀,否則紀綱就是你們的榜樣!”楊霸天吼道。
“好好好,高希,算你厲害。你有種!自我跟了當今聖上,從來沒有人敢對我紀綱大聲說話的,你卻敢闖我府,還射傷我。說吧,你想怎樣?”
“我想怎樣?我剛才已經說了,讓你放了夏元吉和宋禮兩位大人。”
“朝廷有法度”
“哈哈,法度,朝廷有法度。你這麼喜歡為彆人羅織莫須有罪名的人,居然有臉跟我說‘朝廷有法度’。我大明的法度,是為爾等恣意妄為之徒所設的嗎?”
“你”
這時,呂成已經為紀綱簡單包紮好了傷口。
高希將槍管頂在了紀綱的腦門上:“紀綱,你聽著。我知道你們錦衣衛還有你紀綱害人的手法厲害,但我高希也不是吃素的。你們錦衣衛暗地了查過我的過往,知道我是曾經瘋過十八年的人。我跟你說,我那是死過十八年,不怕和你紀綱對陣再瘋十八年。今天若我不救出夏元吉和宋禮兩位大人,你就彆想活。看看你的腿傷,如果你不想在你的腦袋上也開這麼一個窟窿,你就乖乖聽我的話。聽明白了嗎?”
紀綱看到了高希眼中凶狠的眼神,這種眼神簡直可以殺人,看得他渾身發毛。
“你你說。”
“走,和我一起去詔獄,放了夏、宋兩位大人。”
“高希,你私自調兵,綁架朝廷命官,就算你救得了他們,也救不了你自己。”
“哈哈,你就先想想你能不能救你自己吧!”高希將槍管戳在紀綱的太陽穴上,狠狠地頂了兩下。
於是,大快人心的一幕出現了。
紀綱被高希用手槍頂著,從自家宅院裡出來,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