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鑫一愣,難以置信的盯著手機上的缺德地圖。
“劉隊,你是說他在這兒?”梁鑫還是忍不住的問道。
“嗯!”劉宇很肯定的點點頭。
缺德地圖顯示的地點並不是彆的地方,而是永達村陳飛家的養雞場。
人不會是還在家裡吧?梁鑫不由自主微微張嘴。
·······
因為永達水廠是鷺島市唯一飲用水源供應地,所有的市政民用水都必須經過永達水廠處理。
自然,永達水廠所歸屬的永達村成了外來人口的聚集地。
不少人是在永達水廠打工,還要的是在附近周邊工廠乾活。
永達村也成了外來人口的居住較多的村子,雖然不到一萬人口的村子,但外地人占了將近八成。
有一個特殊的職業,叫做二房東。
就是從本地人手裡頭一次性出價取走房屋的租用權,然後轉租出去。
成為了“二房東”,這個在大城市屢見不鮮。
一手房東隻管收錢,二手房東負責出租等業務。
說白了就是賺差價,從中間獲得利益,頗有點像法律上的居間費。
永達村!
陳飛家的養雞場。
當養雞場大門再次打開,陳飛父親陳波看到熟悉的麵孔。
劉宇和梁鑫!
表情明顯是一愣,隨後問道:“劉警官,您怎麼來了?”
劉宇推門而入,穿過養雞場,周圍的雞受到驚嚇,紛紛咕咕亂叫,撒丫子跑了起來。
卷起地上的塵土,腥臭的味道變得愈發的濃厚。
“陳老伯,進去說吧。”劉宇沒有回答陳波的問題,一邊往裡走一邊說。
陳波雖然年紀大,但是因為經常乾活,手腳倒是不慢。
跟在劉宇的身後,劉宇也不客氣,第一次到陳飛家的養雞場隻是為了查案,了解案情。
沒有認認真真看看整個養雞場,這次倒是要仔細看看。
看著大堆飼料,劉宇問道:“陳老伯你這力氣可以啊。”
劉宇指了指將近一百斤重的飼料說道:“這麼重的還能扛得動。”
陳老伯燦燦笑道:“劉警官,您這想多了,我一老頭子哪裡還有這力氣,都是花錢雇送飼料的扛的。”
“現在的生意可不好做,都欺負我老頭子呢,您說著送飼料是不是得把貨搬到指定地點······”
陳波像是打開話匣子一般,接連不斷傾倒著心中的苦水。
“的確是不容易啊!”劉宇附和著陳波的訴苦:“不過,這麼多雞,您一個人應付不過來吧。”
“哎···自從小飛失蹤後,我這一下子就少了個人,一個人顧不過來了。”
這種規模的養雞場,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再往上擴大規模的話,一個人完全是照顧不過來的,而現有的規模是兩個人足夠應付。
劉宇還看了看牆壁上的雞數量和變化。
都是一整片的數據,記錄了每個月的雞數量變化和買賣的情況。
劉宇收回目光,心中了然。
“陳老伯,你半年前規模縮小了啊!”
劉宇好奇的問道:“少了大概三分之一,我這個人數學不好,對養雞也不了解。”
“劉警官客氣了,您說對了,鬨雞瘟。一下子死了不少雞。”
陳波原本以為劉宇會帶來自己始終兒子的消息,可轉了半天,這位年輕的劉警官好像是來學習養雞技術一樣。
這裡頭瞧瞧,那裡頭問問。
充滿了求知欲,簡直化身十萬個為什麼。
隨後,劉宇不緊不慢的在各處轉了一圈,問了不少生活問題。
老漢急了:“劉警官,您這不會是來問我養雞技術的吧。”
“是不是我兒子失蹤的事情有消息了?”
劉宇收回目光,落到了陳波的身上:“哦,您說陳飛啊,沒有消息啊,我到這裡來就是問你啊!”
劉宇目光開始變得冷銳,臉色開始沉了下去。
“陳老伯,他在哪裡,你還需要問我嗎?”
劉宇的話就像是冰塊,倒入玻璃杯發出清脆的聲響。
陳老伯明顯是一驚,稍稍一愣,隨後脖子根一下子紅了起來。
“你們就是這麼做警察的嗎?”
“沒有一點兒同情心。”
“今天是來消遣我老頭子是吧。”
“········”
陳波像是踩了尾巴的貓,渾身毛都炸了,發出淒厲的叫聲。
劉宇站在原地,看著張牙舞爪的陳波,看看他到底還要表演到什麼時候。
陳波看著不動如山的劉宇,並沒有因為自己的憤怒情緒,有一絲一毫氣勢上的萎靡。
那眼神就好像是看一隻猴子在人群中表演,靜靜地等待演出的結束。
陳波的情緒也漸漸地恢複正常,聲音恢複了常態。
看著恢複如常的陳波,劉宇開口:“陳飛根本就沒有失蹤,對吧。”
“哦,也不對,或者說他最近才失蹤。”
陳波臉色一變,黑黝黝的老臉一紅,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哭流涕:“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我···哎···啊啊啊····”
被人拆穿了隱瞞的秘密,就算是再好的心理素質,也沒辦法演下去了。
更何況,劉宇是一個自帶微表情技能的大咖,通過微小的語言聲音、身體動作就能夠判斷非常多的有效信息。
麵對刑偵大隊的警察,有多少心眼子都要掂量一下,自己說的話是不是經得起考驗。
“劉警官,沒錯,陳飛是沒有失蹤,而是還在永達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