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鏡徹底淩亂了。
這位真是那一棍子打不出個屁的啞巴?
誰教他罵人的?
真是……
思緒到這兒戛然而止,吳墨那張壞笑的臉孔冷不丁地出現在他腦海中。
好家夥,罪魁禍首出現了。
除了自家那位不著調的小祖宗,也沒旁人能乾出這種事兒。
不過也怪啞巴自控力不行。
咱家寶貝兒那是說口頭禪,你自己不會篩選辨彆嗎?
黑眼鏡不舍得罵吳墨,直接遷怒到張麒麟身上。
蛐蛐歸蛐蛐,一點不耽誤黑眼鏡動手。
他一邊在內心當中強烈譴責張麒麟,一邊跟著他身後往草屋走去。
兩人走到草屋門前發現房門虛掩著,裡麵沒有任何動靜。
如此一來更不符合常理。
要知道這個屋子從外觀來看也就幾平方米,四個人擠在一起怎麼可能沒有一絲動靜呢?
黑眼鏡做出個稍安勿躁的手勢,隨後快速從懷中掏出一麵鏡子,
鏡子不大,手柄處被折成三段。
黑眼鏡打開手柄,將鏡子一端從門縫處伸了進去。
上下左右來回晃了一圈。
果然不出所料,房間裡一個活人都沒有。
身後的小老鼠們吱吱叫個不停。
黑眼鏡和張麒麟兩人就像是突然聾了一般根本不做理會。
身子一動,順著虛掩的房門閃身擠進了屋裡。
老鼠們更焦慮了。
想要衝進房屋,似乎又有所顧忌。
兩人前後腳進入房間,一股濃烈刺鼻的香灰味如洶湧潮水般撲麵而來直鑽鼻腔。
嗆得黑眼鏡差點要咳嗽出聲。
幸好反應過快,死死地捂住口鼻才避免了發出動靜。
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他習慣性地掃了眼張麒麟。
結果差點被氣笑了。
我去!
這死啞巴什麼時候把口罩戴上了?
太他媽不夠意思了吧,也不知道提醒我一聲?
黑眼鏡憋著氣對張麒麟豎起中指。
緊跟著也從懷裡掏出一個口罩戴在了臉上。
不得不說一句,吳墨的培訓教育還是很成功的。
經過多年熏陶,硬是把張麒麟幾人的老習慣給改變了。
黑眼鏡戴上口罩,鼻腔裡殘留的香灰味總算淡了不少。
他目光在屋內遊走,很快鎖定了屋子中央的供桌。
就見破舊的供桌上方端坐著一尊半人高的神像。
神像周身被一層暗褐色汙漬覆蓋。
說句毫不誇張的話,把這神像扔廚房幾十年被油煙熏陶也就這個樣子了。
神像的樣子也有些離譜,不像廟裡神佛一樣看起來慈祥。
反而是五官扭曲,齜牙咧嘴。
雙目圓睜恨不得把眼角撕裂,雙手呈環抱狀,裡邊坐著一個乾癟的小孩。
以黑眼鏡的經驗判斷,那具乾癟屍體就是泰國最盛行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