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旦完成終產後,這些時間線最終在而後數千年的戰爭中徹底覆滅,迄今時空管理局的記錄中,隻有極少數時間線人類文明還算是苟延殘喘存在於主世界觀測中。
羅紅星希望能得到“元祖人類”衛鏗)如今的步伐,能給那些末日時間線人類重新走出光明的啟示。
衛鏗現在研究的,人類碳基高能化的“離子態呼吸”,其實在其他時間線上,幾千年後也被發現應用。
隻是一個“現象”在早期文明時代以“科技”開啟認識,和種族衰落時期被“應用”,這是兩碼事。
同樣是衛鏗開了人皇曆史線開頭的一些弱勢曆史線,人類在種族末期“應用”,是讓人類直接走向了星際蟲群的道路。
在羅紅星所在的其他曆史線上,未來人類數個家族進化出了蠕蟲級彆超氧化有機艦隊。
但是這些終產的家族勢力中培養的少數人類,在潘多拉場中的碳基意誌不夠輝煌,在將自己細胞超氧化條件的進化下,會被困在各種堆砌中難以存續,不夠堅定自我“意識”。最終和這些有機艦隊融合,變成真正的星海蟲群。
最終這些家族走上了吞噬一個個星球“有機物”的道路。
“意識”這種東西,沒有物理量直接判斷其強弱,甚至人類自己也無法直接感知。但可以確定的是,“意識”是存在的,決定在時空上“展開有序信息”的規模。也就是“文明、智慧”有效的試錯,堆積複雜信息。
有人說,一億隻猴子不斷敲打鍵盤,那麼有可能會敲打出一部莎士比亞大全。但事實上大部分猴子都隻會去敲打單一的按鈕,因為不斷敲擊多樣性信息按鈕耗費的功夫,遠比敲擊一個按鈕要大。
所以也就是,“如何敲擊不同組合按鍵”這個門檻就很難突破。彆說猴子能敲出莎士比亞,能敲出一段一百有序字母的話都很難。
這個猴子群中缺乏“有效試錯”的意識,這個缺乏絕不是宏觀數量可以彌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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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位麵上,那些缺乏衛鏗的下遊曆史線上,那些自詡不凡的曆史狂人們,其實還是凡人。
這些狂人隻是在執掌大量繼承的科技造物後,才掌握了地球碳基網,但這些膚淺的地球後裔們並沒有經曆過衛鏗這種從原初開始,不斷創新,不斷開拓未知,總結對錯的過程。
他們將自己的意識對接在了高能有機物中,每一步的前進過程中,不知不覺繞過了大量“難度過高”的項目路程。
換而言之,他們經曆過真正的挫折?他們感受過部分個體在麵臨絕望後,將最後希望傳達給其他自己的感覺嗎?
衛鏗有這種感覺,並且在再此應對挫折的時候,會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處於在茫茫前行,但最終將會探索出全貌的過程中!——這就是意識強大帶來的不可描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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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紅星看到的那些諸多時間線上,人類末代後裔們,能夠完成的高碳基有機生物,最終都是“蟲子”。
這些“高能碳基有機物的蟲子”很強大,能夠變成蟲群核心,但是沒辦法完整承載人類發展時,留下的“人性”。
當最後一個人類孤零零地在宇宙中,選擇意識融合於這樣的碳基造物,卻無法將自己作為人類的複雜情感融入進去,最後變成了星海中的蟲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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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紅星本以為,人類在接觸潘多拉場物理規則,文明走到最高點的末日也許就是這樣。但是他看到衛鏗,至少超前了十五個世紀,開始摸索碳基高能狀態時,他愣住了。
而且讓他更加愣住的是,衛鏗的試錯規模是不一樣的,上來就試錯了超高複雜的道路。上來就直接就挑戰最複雜的蛋白質分子製造折疊。
人類身體有十萬種蛋白質。這樣的數量代表著人類複雜性。
羅紅星觀測的潘多拉其他曆史線,任何一條時間線上,人類文明末期都是對可能的蛋白質進行了篩選。
因為太過複雜的蛋白質,在超氧化下保持穩定也就是最困難的。麵臨的攻堅難度太大,所以要放棄一部分。所以同樣是“高氧化生命”,放棄了複雜結構,追求於“容易複製”“便於恢複”,就變成了蟲群體係。
而衛鏗當下所入手的呢?人體所有的蛋白質在攻堅,人體無法自主產生,但是被當做藥物應用於人體的,也在攻堅。衛老爺:那些未有的蛋白質,如何在身體上反應活動,這是為未來留下餘量。)
現在係統可以確定的衛鏗時間線,一共六千多條。
平均每條時間線上十萬多個衛鏗,以思維並聯的狀態,在進行著複雜的思考。根據係統可靠的記錄,各條時間線上衛鏗還在進行複雜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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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君王的羅紅星意識到了這是什麼!
彆的曆史線上那些文明殘存體可能做不到,但是已經與這個位麵高度融合的衛鏗這股大意識,是不一樣的。
蠕蟲能在岩石上腐蝕的信息量,永遠無法和人類雕刻相比。
同樣的科技知識積累,同樣的設備,同樣的思維認識。貌似定義了文明的標準,卻無法定義文明盛、衰。
潘多拉曆時代人類,是最朝陽的時代。而羅紅星那些曆史的末期人類文明是垂垂老矣,無法耐心投入,為長久投入精力。
“君王”級意識,就是一個位麵現象的神祇。
哪怕短期內,這是看起來最簡單的形態在一點一滴地行動。其做的事情,是其他“弱者”們無法完成的奇跡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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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老爺不知道羅紅星現在怎麼對自己評價。
衛老爺目前的研究,一開始隻是為了締造“這個位麵的精神力”。但是這項技術,越研究與原先的目的越不同了。
衛鏗凝視著這個“離子化呼吸”的生命裝置,喃喃道:“就算湊齊了所有的蛋白質在強氧化性下的變化數據,還是欠缺了‘生命整體協調運轉’的信息,才能獲取連貫思維能力,以至於讓自己意識入駐禁區。
而高能態的生命軀體,想要對‘整體運轉的信息’的獲取,這是要——締造一個人類星空形態?”
衛老爺皺了皺眉頭。已經預料到這個技術發展,要付出的代價。
發呆了足足七八分鐘。
吐了一口氣後。
衛鏗發覺了自己不知不覺中所能看到的“目標”,有感於這是天降大任,不由自嘲道:“意誌力無比堅定的強人,能夠忍受粉身碎骨,嗯,會毫不猶豫地實施的目標,我是中人之姿,自然會猶豫,除非有先決條件刺激覺醒。”
例如一條兩米寬的懸崖,衛老爺這樣的人,是怎麼都不敢跳的,但是衛鏗知道,如果身後有人拿刀子追自己,自己會奮力一躍。
人呢,苟且一輩子,亦或是奮力一搏,就是與決心相關。
衛鏗自我明白,普通不能再普通的自己躺在舒適圈中,是絕對不會有推動人類前進的大決心的,自個兒就是一個米蟲。
而衛老爺的危機感,往往不選擇做一個高貴的米蟲,而是時常攤在普通人中。所以總會遇到一些,一些讓自己從安樂鄉中憤憤不平,蹦起來軸的事情。
衛老爺:“現將基本功準備好,未來遲早有蹦上來的機會。”
“嗡嗡嗡”,遠方飛機降下來了,這是曾淑妭的團隊,前來確定“強氧生命體”技術鏈的隊伍。
原本口中“我很懶,擔不起”的衛鏗凝望著他們,目光從有猶豫,變成了“人性化”堅定。
衛鏗:“擔不起,也得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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