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以給紀仙子加持佛界護法神龍的尊號。受佛界庇佑!
大自在菩薩臉帶慈悲,悲苦眾生,這邊想著又像東方看去。不知多遠之外,東海之上一頭龍龜攪動漫天海水,威風凜凜,大戰四方。
他四方有羅漢大陣,龍龜一族與佛界大戰持續許久。有元尊一族相助,此戰還要持續下去。
大自在菩薩看著那透明龍龜。
“荒!”龍龜一族的天才,不過三十萬歲,卻已經有了做祖的征兆。這戰力遠超同齡其他四靈神獸。也隻有鳳族的老三或可一戰。
不過這般莽撞,卻非長久之道。龍龜是龜,自當蟄伏,豈能做一莽漢?
這龜活不長久,決不可能活至百萬歲!
他活得太久,見得太多。見龍龜隕落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除了泰那老家夥,又有哪頭龍龜真能做到駐世長存?
神獸的長生,不過是喊喊口號罷了!不能鎮壓諸天,鎮壓眾生,又怎可能真有長生存在?
能被殺死的長生,算不得長生!
且看這龜,能活幾時!
大自在菩薩笑著。
……
現世,星海。
星海之中,一片山川,山川之形,竟與龍龜一族山海玄界幾乎一樣。
此時三頭龍龜行於山中,最前慢悠悠攀爬的乃是泰祖,緊跟在後的便是一身透明的荒祖,再後麵是昏睡狀態,被一道水流圈著走的紅祖。
看起來他傷勢已經恢複,隻是還未醒來。
荒祖跟在泰祖身後,眼中儘是驚奇,左右看著,看樹搖水動,獸吼鳥鳴。
“老祖,此地…您依著山海所建?”
泰祖笑了笑,昏花老眼也向四方看去,那目光,好似這山川怎麼看都看不夠,要將這山川都印在雙目中一般。
他笑著搖頭:“山海與堤山同形,此地仿堤山而成。”
他說著示意遠處大山:“那兒還有幾座山,本就是堤山之山,後被我搬到了此地。”
荒祖眼睛一亮,他剛從堤山出來,此刻的堤山隻有一山一水,空空蕩蕩。讓人壓抑至極,卻不想曾經的堤山竟是這般景象!
“老祖,堤山因何而封?那數十頭龍龜何去了?”在堤山為炎療傷,四方一直都有龍龜幻影顯形。
都是曾經在堤山生活太久,在那裡留下的烙印!
證明曾經真有諸多龍龜!
泰祖嗬嗬笑著,沒有著急說話,又走了許久,一座若有若無的大山出現。
泰祖望著那山笑道:“在堤山中,也有這山,現在也在,隻是你沒看到——那是堤山中的星海通道。三千年萬年前,冥祖便時刻鎮守通道,通道另一頭,便是這兒了……”
泰祖做環視狀,示意荒,此地便是連接堤山通道之地。
“可看到山下祭壇?”泰祖聲音慢悠悠,一如尋常老者:“當時此地沒有這般多的山,隻有這祭壇。我便在這祭壇待了數百萬年方才破殼!”
說到這裡他轉頭看向荒祖,將頭顱高高揚起:“我誕於星海,仙龜!”
他表情驕傲,咱生來便與眾不同,有卦象伴生,誕於仙界!與你們這些小野龜吞噬化妖果一步步證道可不同。
他老龜,生來就是龍龜,化妖果是什麼,根本沒聞過——先有泰祖後有果!
他開天六重時,才有了化妖果,他曾親眼見妖尊以身成樹!
那波瀾壯闊的時代,他曾親身經曆!
荒祖扭頭,沒有配合這老龜的驕傲。能成龍龜誰還沒點兒特殊?老祖就是特殊的有點兒多了罷了。
見小家夥不配合的表情,泰祖哼哼了兩聲,又示意遠處一座突兀的金塔。
“裡麵是大自在的舍利和靈識,但隻被我搜尋到一半。這家夥活著時候,便天天念叨史上並無長生神獸,總覺得世間神獸都不如他活的久。這會兒卻死的徹底了。咱龍龜媳婦做的,可要瞻仰一下?”
泰祖語氣調侃。
荒祖向那邊瞥了一眼,不屑撇了撇嘴,原本還想著這次從堤山閉關出來,就去找這禿驢麻煩的。
當年仗著道行,還欺壓過他,好容易境界攆上來了,這東西卻已經死了。
荒祖搖搖頭:“老祖,我並非記仇小人,已死之人,我豈會與他一般見識?”
他說著話,背上靈蛇卻扭著腰,遊到金塔旁,呸地一口口水吐下。
泰祖哈哈笑起來,又帶著荒祖行至山下,曾經孵化他的祭壇,已經徹底變了模樣。
從外看去,依舊是一座祭壇,但才跨上,整個世界都變了。虛空扭曲,一道人影盤膝坐在那裡,一枚枚符籙在那人影身上進進出出。配合著人影鎮壓著什麼。
荒祖眉頭皺了皺。
這人影分明沒有半點兒道行透出,卻給他不敢直視的感覺,好似看一眼便會吸進去一般。
這人影恍如諸天之惡,仿佛天地都在厭棄!偏偏他隻看一眼,卻對人影心生好感。
天地厭惡,龍龜卻有好感。這人於龍龜一族有大恩?
“這是哪位道友?“荒祖問道。
泰祖看著那盤膝而坐的人,目光悠遠:“禾!“
“禾道友……”荒祖順口向人影點頭微微行禮,頭剛點出驀地驚詫:“禾?”荒祖一臉驚訝的看向泰祖。
泰祖一臉說不出來的笑,肯定的點了點頭:“就是你想的那個禾,就是咱家的禾!”
他笑著,說著。看著荒祖,昏花的老眼閃出的光亮,對了,就是這個表情,就要這個表情。
泰祖一副為老不尊的模樣,哈哈笑著。
眼前的人影,顯然便是一具蘇禾的屍體分身——白音用他前世屍體做實驗時,分出的分身之一。
荒祖看著屍身,愣了好半晌,又看向泰祖:“這,這小龜?”
腦子一時間不太夠用,理不過來。
“沒禮貌!”泰祖嗬嗬笑著:“我尚在龜蛋中時,他可就存在了。還親眼見過我的龜蛋的!這般存在,叫老祖。”
荒祖驀地一震,心中驚濤海浪,看著那屍身,再看泰祖……
不對這老龜虎他!
龍龜一族,族風詭異,可就是這老龜帶起來的。他屬水,性清冷,還好一些。炎那家夥,最喜逗弄晚輩,就是學的老祖,甚至和泰祖也沒大沒小的,不然不至於名字都沒了!
明顯老烏龜玩不起。
似乎怕被荒祖戳破一般,泰祖沒再解釋屍身,笑著腳下一踏,蘇禾屍身上符文旋轉,刹那間形成一條——通道!
就像山洞一般。
“來吧!你想知道的東西,對麵都有。”泰祖當先邁步向前走去。荒祖緊跟其後。
紅祖就那麼被扔在了外麵,兩頭龍龜一前一後向通道之內而去。通道四方流光溢彩,一道道霞光穿梭。
“這是什麼?”荒祖問道,他發現百萬年的經驗和知識,在今日好似不夠用了一般。
泰祖瞥一眼那流光,笑了笑:“記憶!與你平時見到略有不同。”
荒祖好奇:“誰的?”
“我的。”
見荒祖還要再問,泰祖搖搖頭:“無需多問,我斬下了太多記憶,存在此地,故而許多問題,我亦不知答案,我隻知道還未到融合記憶之時……想知道,走到儘頭,去問!”
他說著,荒祖便看到通道前方似乎一抹光亮傳來,再向前走,甚至聽到了一聲聲龍龜吼叫聲。
他不可思議看向泰祖,卻見泰祖一爪拍下,原本流光溢彩的通道,一陣顫抖,現出了真正麵目,好似前後兩截拚接,他們已經到了連接處。
泰祖停在了兩界交接之地,轉頭看著荒祖,眼中再不是昏花,而是兩道精光,盯著荒祖。
旁人叫他荒祖,他卻是泰祖看著長大的。如今龍龜一族,對泰祖而言,哪個不是小不點?
“去吧,前麵我不能過去,去前麵,心中呼喚著冥祖,想知道的,該知道的,過去就都知道了……”
荒祖看看泰祖,看看通道。
泰祖似是想笑,卻有點笑不出來,他做龍龜三千萬年,做老祖兩千萬年。
不知送了多少龍龜過去,代代有分彆,焉能笑得出來?
荒祖遲疑片刻,忽然笑起來:“老祖,當年說嶽祖戰死,嶽祖也是走上這條通道了?”
泰祖點頭。
荒祖笑了起來,沒有什麼比帶他長大的龍龜還活著,更讓人歡欣的!
七十三萬年前,東海一戰,四頭龍龜分明遁出,卻剛回到老巢便傳來嶽祖隕落的消息……
他差一點兒沒將佛界掀翻了。
不想嶽祖原來在這裡。
“那我進去,是不是也要對外說隕落?”荒祖好奇問著。
泰祖苦惱的點點頭:“還沒想好用什麼借口……要不說你境界不足強闖堤山,失陷於於內?”
荒祖愕然。
不滿的瞥了眼老祖,哼一聲縱身向通道內奔去。
泰祖站在通道中,久久凝望。荒祖透明的身子,在他眼中卻是如此凝實。
看著荒祖一步步走遠,走到洞口,回頭看向他,似乎有話要說,卻見一隻碩大無比的龜爪探入通道,一把將他勾了出去。
連一個字都不曾說出。
荒祖被撈出,前方透亮的通道,頃刻關閉。直至此刻,整條通道內,才有一道道磅礴的力量鎮壓下來,要將通道生生湮滅。
要將通道內的泰祖,生生鎮壓——這原本當是鎮壓向通道內所有人的力量,卻被泰祖行來時,一步步擋了回去,將荒祖那一份強行攬在了自己身上,已經摸到仙尊門檻的荒祖,竟不曾察覺半點兒。
此刻荒祖離開,整個世界的力量都壓在泰祖身上,卻見泰祖渾不在意一般,抬起頭向那力量一口咬去:“滾!”
那力量頓時滾滾後退。
泰祖眼中前所未有的殺意凝練:“且等著,且等著……便是龜仔不能成長,老龜也要過去了……”
他竭力壓製自己殺意,駐足許久,轉頭返回。
兩道流光搖曳著,落入泰祖眉心。
又有兩道記憶歸來。
快了!
就快了!
小龜仔,再快點兒……
……
七十三萬年前,極北混沌中,蘇禾放下龜爪,悠悠探出腦袋來,前方白龍已經重新化作人形,連衣衫都不知何時換了一身。
紀妃雪站在蘇禾身旁,星眸微微顫抖:“謝謝!”
聰慧如她自知蘇禾故意惹怒她,沒事找事,讓她發怒,打一場為的是什麼。
連她心理都關注到了,她忽然就明白,為何未來的她還是認他做了夫君。
這種被關心,是自破殼以來就從沒體會過的。
蘇禾眨眨眼,嘿嘿笑起來:“被你看出來了…那媳婦,我幫你了,你也幫一下我呀!”
紀妃雪轉過頭來:“殺誰?”
蘇禾一怔,撲簌簌搖頭。
彆鬨!這是七十三萬年前,他在這個時代沒有仇人的,哪有那麼多人要殺?
他縮了縮龜殼,緩解一下被紀妃雪打的劇痛的感覺,呲牙咧嘴:“媳婦,收留我一個唄?”
“大日食要十年後,我就得在這裡待十年……除了你我舉目無親,沒有地方可去呀。”
紀妃雪瞥著他。
她也無處可去,十萬大山亦是客居,諸天萬界,無她立錐之地。
但不知為什麼,說出口的就變成了:“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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