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一隻手捂著額頭,另一隻手則拄在桌上,一副精疲力儘的模樣。
還是身上染血的李斯最先開口,隻不過現在他的衣物已經發生了一些變化,半是休閒半是工作,隻有塌陷的胸骨和染血的額頭還在證明著他的身份。
“這是過去的自己,前世的自己。”
“我從自身的三觀出發,我還是希望你能給這個封建主義的國家帶來一絲希望。”
三人都沒有出言反對,他們都是一個人,他們的想法也都是他們自己的想法。
雖然李斯騙外人的時候總喜歡先騙自己,但是在這裡他們還是可以暢所欲言的。
最起碼他們不會真的把自己騙了。
“我們不是冷酷無情的劊子手,也不是毫無人性的食人惡鬼,我們要保持沉默,我們要保持冷靜就是為了不讓我們失去自己的信念,變成一個機械的,沒有自我的怪物。”
“我們今天可以為了自己冷眼旁觀,明天是不是就可以為了一枚摩拉屠戮整個稻妻?”
李斯的臉上滿是認真,證明他說的不是玩笑。
“你們應該明白,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那我說的不是空話,而是未來。”
馬車微微一頓,然後在路上打了一個踉蹌。
其他兩人對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最後將目光放到了李斯身上。
“沒有,鬼仙不可能永遠走在正確的路上,但是遲疑和退縮都是錯誤本身。”
李斯給出了評價,三人一
個點頭,一個不忿,還有一個滿臉的無所謂。
幾人通過了第一條的看法,下一個念頭也開始說話。
這是一個滿臉憤怒,或者說滿腹怨氣的男人。
“倒黴的稻妻官方,那些稻妻人的靈魂,我一聞就是一股壓抑和麻木組成的惡臭,為什麼不把他們都殺了,最起碼能讓他們擺脫稻妻這塊爛泥塘,我們可以收獲一群可觀的韭菜,那些托生到稻妻的倒黴蛋也能過上幾年安穩日子。”
在三人的注視下,憤怒李斯語氣一頓,略帶不自信的說道。
“當然,我們最起碼能讓他們輕鬆幾年不是嗎?”
“你太極端了,雷神不會允許我們這樣做,稻妻混亂而汙濁的地脈也不允許,我也不想太過惹人注意。”
三條理由,否定了內心的那些極端想法,在三人的注視下,憤怒李斯隻能不滿地重新坐了回去。
最後三人一起把視線放到了剩下的那個自己身上。
滿臉困頓的李斯滿臉迷茫,直到小半晌之後,才不緊不慢的站起身來。
“我不認為你們的爭議有什麼意義,我們隻需要遵循自己的本心,觀察外界的局勢,了解各個選擇的利弊。”
“好了,你的發言時間結束了。”
三人一起捂著腦袋開口打斷了這個家夥的廢話,這是李斯無所謂和茫然的化身,也是李斯最混亂的一個想法。
“好了,我想我們已經決定好了要參與稻妻的變局,你們的意見統一倒是讓我有些
意外。”
李斯深吸一口氣,最後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
“那麼,開始吧,麵對這突入起來的黑暗,以最強勁的姿態出擊吧。”
李斯話語剛落,三個念頭就是一陣恍惚,似乎快要消失不見。
滿是正義感的染血李斯走到李斯麵前,用信任的目光看著自己。
“有時候,有些事情本就需要有些人去做,既然我們就算到了最後也不會死,那麼為什麼不試試呢?”
說完,名為底線和責任感的念頭進入體內,李斯的眼中開始彌漫起水霧。
滿臉憤怒,代表不滿和果決的念頭緊接著走來,看著李斯不屑道:“一味的妥協不會帶來成功,決斷和犧牲永遠不是多餘的,必要時刻的堅定才對得起自己。”
說完,他就直接撞入了李斯的身體。
李斯的心跳開始加速,各種臟器開始變得活躍起來,仿佛在催促著他加速。
最後懶散和迷茫的豹貓念頭慢悠悠走來,一邊打著哈切一邊翻著白眼吐槽。
“鬼知道為什麼在我們的想法中,屬於我的形象是這個樣子啊?難道你們真的都被傳染成了白毛控嗎?”
聽著他絮絮叨叨的吐槽,李斯沒有半點不耐煩。
等到這個念頭將滿肚子的吐槽都吐乾淨,這才看著李斯的雙眼認真道:“我不知道我們是誰,也不知道我們的未來在哪個方向,但是我們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喜歡的事情了不是嗎?”
“不對,不對,他們說的話都蠻帥
的,我不能破壞隊形啊。”
就在他跳進李斯體內之前,突然縮了回去繼續吐槽,然後抬頭望天道:“剛不可久,必要時刻要懂得妥協,我們的敵人不意味著他們永遠是敵人,也不意味著我們的敵人不能成為我們的朋友,利益、情感都是我們手中的絲線。”
又說了一段雲裡霧裡,卻讓人覺得不明覺厲的話,他就一個側倒跌落到了李斯的身上。
將最後一個念頭收束,彌漫在車廂裡的黑線逐漸聚攏,然後化作李斯的衣物。
“毛利,我們去長野原一趟,儘快。”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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