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起航之前,李斯來到往生堂的門口,帶著優菈一起拜訪了鐘離。
看著神采奕奕的李斯,鐘離歎了口氣,然後從裡間的桌案上拿出了一柄青玉般的長劍。
“我是李斯為數不多的長輩,既然你們已經確定終身,那這就當作是我這個長輩的一點心意吧。”
優菈不是不識貨的人,隻是第一眼就看出了那柄劍上的曆史氣息,就算神劍內斂,但是上麵的樣式卻做不得假,單純作為一件文物就已經是價值不菲了。
優菈沒有拒絕,隻是恭敬接過後就站在了李斯的身後。
見優菈接過,李斯肚子裡的酸水也開始蔓延,一見麵就送一件神器,這有些太離譜了吧,到底誰才是您最親近的弟子啊。
不過酸歸酸,但是看著高興的優菈,李斯也扶住她攬著李斯胳膊的手掌,輕輕一拍。
兩人相視一笑,就算鐘離對此並無意見,但是優菈還是馬上羞紅了臉。
瞪了李斯一眼,然後就忙不迭的低下了頭。
鐘離見狀微微鼓掌,似乎並沒有被他們的狗糧撐到。
“胡堂主最近發起了一場茶話會,如果有時間的話,你們兩個可以在離開前稍稍拜會,畢竟往生堂也有向國外擴展業務的打算。”
聽鐘離這麼直白的說自己會帶去死亡,李斯就很想反駁,但是想到稻妻的現狀,似乎也不需要什麼帶去,在戰爭和饑荒麵前,似乎真的很有死人的買賣。
優菈聽到這沒有和李斯一樣
胡思亂想,所以很識趣的告辭離開,準備去參加一下所謂胡堂主舉行的茶話會。
李斯點了點頭,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隻是等到優菈走遠之後方才看向鐘離的眼睛,一臉嚴肅的問道。
“帝君今天為什麼要給優菈那柄劍。”
李斯很氣憤,他不理解鐘離為什麼要背刺自己。
鐘離沒有因為李斯的氣憤失態,隻是從桌案上拿起一支毛筆揮墨寫出了一個靜字。
李斯本來萬分不滿,但看著那支材質有些眼熟的毛筆,又老老實實地收起了臉上的憤怒。
鐘離看著牆上的靜字,心中也是滿意,在這份墨寶上留下了自己的落款和私人印章。
伸手一抹,畫軸卷起落入手中,然後直接丟到了李斯的懷裡。
李斯趕忙伸手抱起,還不等說話就發現鐘離已經走到院子外麵。
李斯趕忙跟上,同時心底也開始打起鼓來。
桃樹下,落英繽紛,這次的桌上沒有茶點,兩人一站一坐,氣氛一改之前的輕鬆愉快。
鐘離一邊從手邊的水桶裡拿起一盞清水教官他精心養護的蘭花,另一邊也對李斯之前的不滿做出了回應。
“那是送給優菈的禮物,也是送給你的禮物,難道你不喜歡嗎?”
鐘離一說這個,李斯就是嘴角抽搐。
如果那柄劍是普普通通的五星神器,那李斯當然是十分歡喜,百分歡喜的,但是那柄劍他不正常啊。
碧劍染血,那東西按照背景故事可是殺死過一個背
誓之人的,如果讓優菈知道這裡麵的故事,李斯就是欲哭無淚都沒有地方哭去了。
而且優菈本就有了彆的心思,現在再有一柄神劍護體,李斯要怎麼樣才能說服蒙德城的遊擊小隊隊長不要前往稻妻打遊擊呢?
李斯之前說勞倫斯家的血脈中流淌著開拓和冒險的血液,但是優菈可是血脈最純的勞倫斯了,萬一……
“你做出了很多留下漏洞約定,但我這次卻不想讓你從成為背誓之人。”
聽完帝君的解釋,李斯的臉上就是一急,什麼叫讓他不至於背誓啊,難不成他違背過什麼契約嗎?他可都是按照合同走的,而且他和優菈是真愛啊,就連那麼多曾經的夢中女神,李斯都是含淚拒絕疏遠的。
鐘離長歎一聲,用一種難言的目光看向李斯,平淡說道。
“如果想要違背你的契約,還是有一個可能的不是嗎?”
李斯直接擺了擺頭,除非他願意放棄自己的名字,成為一個無魂無智的真正鬼怪,不然他怎麼可能違背約定。
心中篤定之餘,李斯看著臉色不變的鐘離,心中也陡然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生者和死者的世界是不同的,但是死亡卻是絕對的。”
聽完這句話,李斯的臉色立刻大變。
死亡,這對於李斯來說可是再熟悉不過了,而這也的確,是一個恐怖的漏洞。
李斯的雙手微顫,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相信地問道:“優菈,會會會……”
李斯
的話說不下去,但是眼中的不安也越來越盛,直到鐘離緩慢搖頭方才鬆下了這口氣。
“所以說,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李斯一陣頭痛,隻恨自己的實力這麼弱,竟然又要被謎語人折磨。
鐘離沉默了半晌,讓李斯煎熬了一會兒後方才說道:“你的那個女朋友,絕對不會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