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王成武他們與胡銘晨家還有一個重大的區彆就是,他們是收生薑賣的也是生薑,隻有部分人家才會烤成乾薑來賣。
烤乾薑實在是太累太繁瑣,像他們每天那麼多的量,請人洗薑就至少要十幾個人,烤薑爐也得好幾個,恐怕每天翻薑都得請兩三個人,每天燒的煤更是一個十分龐大的量。
像胡銘晨家,才半個多月,一家人就已經累得不成樣子了。
白天,胡建軍要不停的收薑,江玉彩不停的添煤和翻薑,間歇性的時候,胡建軍還要不斷的擔水。
可以說從早到晚,他們兩個人就幾乎不會有任何休息的時間,中午和下午中飯吃也是力求簡單,怎麼樣可以簡單的填飽肚子就怎麼來。
就算是胡銘晨三姊妹放學回來了,那種忙碌也不會好轉。洗薑的人看不見了可以各自回家,明早再來,但是,胡銘晨他們一家人要把兩個大水缸給擔滿,要準備幾背簍黃泥巴。烤好的薑要收起來,用口袋認真仔細的裝好,放好。
除此之外,胡燕蝶他們還要完成作業呢。
等睡覺之後,胡建軍和江玉彩還要兩個小時起來一次,不能讓薑被烤糊。
可以說,一整個晚上就不會有一個安穩覺可以睡。
白天的時候,要是頂不住了,就一個盯著,一個小憩半個小時四十分鐘。
這段時間胡銘晨一樣的累得不行,除了家裡每天的支出要做好登記之外,彆忘了,他在學校那邊也還有一行生意再做的呢。
胡銘晨並沒有因為這段時間如此之累,早上就放棄了跟隨宋喬山練習的機會。
越是這個時候,胡銘晨越是不能泄氣。與宋喬山接觸這段時間,他算是明白了,宋喬山就是欣賞那種頂得住壓力的人,瞧不起那種退縮的人。
這或許和他在部隊上呆的時間比較長有關係,即便已經是在地方上工作了,可是宋喬山還是在很大程度上保留了他的軍人本色。
要是胡銘晨在這段時間因為辛苦就退卻了,他自己猜想,可能以後再想回到宋喬山的身邊就難了。
這天胡銘晨放學後,在出杜格鄉的牌坊前看到了一輛外地貨車從外麵開進來,本來急著要回家幫忙的胡銘晨,凝神一頓,隨即停下了腳步。
杜格鄉由於地處偏僻落後的山窪窪裡,平時是沒有什麼外地貨車會到這邊來的。而這個時候遇到一輛外地貨車進來,胡銘晨就暗自嘀咕,這極有可能是外麵來收薑的車。
這些薑並不是要等全部收完之後才會賣出去,往往是湊到一定的數量了,就可以練習買家拖出外地去了,不可能全部積壓在家裡麵。占用資金倒是小事,關鍵是,生薑堆在一起,捂的時間長了,就會變壞,到時候就不好賣。
定定的站在牌坊下麵,看著那輛貨車進入街上之後,拐往了王成武家的方向,胡銘晨就猶豫要不要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自從與他們達成共贏的妥協之後,胡銘晨就不再每天去他們那些門口瞎轉悠了,反正每天去的價格也就是那樣一成不變,那又去乾什麼呢?
不過現在他們收來的薑已經開始往外賣了,胡銘晨就有點忍不住。
他現在不太關心收進來的價格了,那個價格基本上已經固定住,可是對於賣出去的價格,他腦子裡麵還是一片空白,必須要打聽一下。
不了解賣出去的市場行情,就沒法確定接下來要怎麼做。即便胡銘晨知道重生之前,今年的薑價是一高再高,最後到了無法想象的地步。但是誰知道那一幕還會不會出現呢。
萬一蝴蝶的小翅膀煽動了,引不受控製的連鎖反應,那自己豈不是要兩眼一抹黑?
過去的記憶是非常重要,可是,現實的實際情況又更重要,這一點,胡銘晨得有清醒的認識,不能過於盲目。
稍稍的猶豫了一下,胡銘晨將書包往肩膀上一丟,就順著那貨車行進的軌跡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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