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麵有了疑問,胡銘晨就忍不住:“師傅,鄉裡麵是不是有想法要將牛馬市場做一個改造了?要不然你不會這麼問啊。”
宋喬山被胡銘晨問得愣怔了一瞬間,自己是要問他的,這小家夥真夠機靈,一下子就抓住核心反問了。
“現在是我問你啊,你怎麼打聽起鄉裡麵的機密來了。”宋喬山並沒有被胡銘晨牽著走,一句話就將問題推了回去。
“師傅,沒有風聲,我聽什麼啊。我第一次聽到有乾部提到那塊地方就是現在從你這裡聽到的。我們家有什麼人脈關係你還不知道嗎?我又不是齊天大聖,隻要你不說,我這裡是什麼風聲都不會有。師傅,說真的......你們有那個想法要利用那塊地了?鄉裡麵已經在開會討論了嗎?”繞了半天,胡銘晨又把問題繞到核心的關鍵點上來。
“沒有的事,鄉裡麵根本沒有相關的討論。”宋喬山很乾脆的就給予否定回答。
“嗬嗬,師傅,那我就不明白你為什麼今早要提到什麼風聲了,都沒有的事情,你卻要問我,嗬嗬,師傅,此地無銀三百兩啊。”與宋喬山相熟了,胡銘晨和他說話,有時候也會顯得隨意。
“鬼機靈。”宋喬山哭笑不得的瞪了胡銘晨一眼道。
“嘿嘿,師傅,其實你告不告訴我都沒關係,反正該買的都買了,我家也不可能現在買了再馬上賣出去,這是完全不可能的。所以鄉裡麵不管有什麼想法,對我家來說都是一個樣。另外,要是真的有了風聲,你不說,其他人也會說的啊,不會像你講的那樣有什麼機密,畢竟杜格鄉就那麼大嘛。”胡銘晨咧著嘴笑道。
胡銘晨話讓宋喬山駁都沒辦法駁,事實情況的確就是如此了嘛。
“你......好吧,我承認你說的有一定道理,不過,事實不像你想的那樣,鄉裡麵的確沒有就這個問題討論過,不過......我有和李鄉長商量和討論過,所以我才那麼問你。”宋喬山雙手抱胸,在胡銘晨的麵前來回踱步道。
“師傅,那你和李鄉長是怎麼說的,我想,牛馬市場那邊是你有什麼想法,對吧?”胡銘晨肅然問道。
“你又怎麼知道是我有想法?”宋喬山好奇的打量著胡銘晨問道。
胡銘晨這個小家夥還真的是不簡單,每一句話都說到點子上,宋喬山就很想知道,他的聯想是怎麼產生的。
“因為很簡單啊,如果是李鄉長的想法,你就根本不會問我。隻有是你的想法,你才會如此在意,尤其是針對我有所擔心。所以我才認定,有想法也應該是你提出來的。”胡銘晨麵對宋喬山不敢胡謅,也不敢隱瞞,心裡怎麼想就怎麼說。
宋喬山對胡銘晨思維邏輯的縝密真的是刮目相看了,沒想到就這麼一點點不起眼的小小破綻,就讓胡銘晨抓住了核心,這真的隻是一個小學生嗎?
宋喬山當然不可能將胡銘晨當成是什麼妖魔鬼怪,他時常和胡銘晨處在一起,對他的感覺還是真真實實的。
他隻是詫異於胡銘晨的聰慧,此子今後會很不簡單啊。
宋喬山朝胡銘晨豎起一個大拇指:“行,你猜對了,的確是我像李鄉長提出來的,當時我就給他說,在想法還沒成熟之前,不要對外宣揚,我問問你,就是看看是不是風聲泄露了。要是現在人們開始在那邊建房,改造就很難進行落實。”
“師傅,那你當初和李鄉長是怎麼說的,或者你們的想法是打算怎麼規劃那塊地方?”胡銘晨開始深根究底的問道。
話已經談開了,宋喬山也就不打算隱瞞胡銘晨,就像胡銘晨自己說的,反正地已經買了,知不知道都隻能那樣。
“我當初的想法是,將鄉鎮府門前的這條街道開一個口,連到牛馬市場那邊去,再從那邊穿到下麵的公路上,那塊地比較開闊,隻要有這樣的連接,那塊地方就可以得到很好的利用,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荒著。我們杜格鄉的街道基本上全部老舊,缺乏活力,但是這條路一旦打通,就能成為一個新的亮點,不管是助於我們鄉的經濟展,還是推進鄉裡麵的街道建設,乃至於改變麵貌,都是很有好處的......”宋喬山說道。
“那你說了之後,李鄉長怎麼說?他應該對你的這個提議大力支持的吧。”胡銘晨問道。
“他不反對。”宋喬山言簡意賅道。
“不反對?不反對是什麼意思?他難道力挺支持嗎?”宋喬山的答案有點點讓胡銘晨意外。
“誰告訴你不反對就等於力挺支持?”宋喬山白了胡銘晨一眼道:“錢,關鍵是沒錢,李鄉長想支持也支持不起。要打通這麼一條路,尤其是要按照高標準完成,就算隻有幾百米,那沒幾十萬投入也搞不下來。沒有錢,李鄉長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我們杜格鄉的預算,一年到頭加起來也隻夠這麼一條路的投資花費。不能為了這麼一條路,所有人都餓肚子。”
“要是照你的說法,難道就算了?不搞了?”胡銘晨有點點失望道。
“當然不是,李鄉長的意思是,要弄出這麼一條路來,沒有縣裡麵的支持根本不行,除非我們可以從縣裡麵要下來資金,否則,還真的是難以辦到。隻要要從縣裡麵搞幾十萬下來,談何容易,咱們高山縣,就是個貧困縣啊。”說到最後,宋喬山也無奈的歎了口氣。
怪不得牛馬市場會存在這麼多年,幾次風傳說要搬遷改建,最後都不了了之,關鍵就在杜格鄉太窮,根本沒有那個資金。
“師傅,那為什麼不貸款呢?鄉鎮府自己貸款啊。而且,師母不是在縣委工作嗎?難道她就不能幫你一把?”胡銘晨出謀劃策道。
宋喬山瞥了胡銘晨一眼,弄得胡銘晨還以為自己說錯話了,停頓了一下,宋喬山才說道:“貸款我們沒有抵押物,而且像我們這種偏僻的貧困鄉,銀行往往不會拿正眼看我們,那基本上就不要想了。至於你師母......我暫時不打算麻煩她,現在李鄉長是鄉裡麵的一把手,先等他想想辦法看看再說吧。”
胡銘晨沒有聽出宋喬山話語裡更深層的意思,這讓他有點點失落,不過能知道這些,對於他來說也算是不錯的了,起碼鄉裡麵有人又有那個心思了。這個心思隻要不滅,一切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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