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等王慧雪完成作業,王展要請客下館子的,可是,他們剛出門,王展的直板摩托羅拉手機就響了,剛接沒兩句話,王展就淩然趕緊將手機給胡銘晨:“出事了。”
胡銘晨蹙著眉頭,疑惑的接過電話:“喂。”
“小晨嗎?養殖場出事了。”電話那頭是胡建軍急躁並且帶著顫抖的聲音。
“爸爸,怎麼了,你慢慢說。”胡銘晨表麵上顯得鎮定,可心底裡已經懸著了。
“剛才來了幾個人,把養雞場的圍牆給砸倒,跑了幾十隻雞,你三叔看到就上去阻止,結果那些人還把他給打傷了。”
“雞跑了就跑了,不要緊,關鍵是我三叔怎麼樣,傷得嚴不嚴重?”胡銘晨的雙目噴出憤怒的火焰道。
“頭破了,溜了很多血,身上也挨了好多下,具體傷得怎麼樣還不好說,怎麼辦?現在怎麼辦?”臨時出了這檔子事,胡建軍有點慌亂。
“張慶平是不是也在,你們兩個先把我三叔背到路邊來,我這就叫個車上來接他,先去醫院再說。”胡銘晨沉著臉道。
出了這種事,下館子是下不成了,胡銘晨在路邊攔了個出租車,王展把王慧雪和肖玉梅打回家,他和胡銘晨坐著車上鳳凰山。
聽說是要救人到醫院,司機師傅將車開得很快,鳳凰山上麵的道路狹窄而不平,原本要二十分鐘才能到的,司機師傅十二分鐘就開到了。
山上的養雞場離路邊還有一段距離,車開不過去,不過,出租車剛停穩,胡建軍就背著胡建強從小路上跑下來,張慶平跟在後麵攙扶著。
將胡建強給送上車之後,他們就馬不停蹄往人民醫院趕。
一輛車坐不下那麼多人,因此張慶平沒有一起去,並且,養殖場這邊也要留個人看守。
剛才張慶平走近之後,胡銘晨看到他臉上也青紫了兩塊。原來趕去幫忙的張慶平也挨了打,隻是傷勢明顯比胡建強要輕很多。送上車的胡建強就算還沒有昏迷,可是滿臉是血,眼睛都被血漬給黏糊得有點睜不開。
一個人留下來看守養殖場,張慶平有些惴惴不安,要說他一點不擔心,一點不怕,那是虛假的謊言。可是在胡銘晨熱切的目光下注視下,再加上這段時間與胡建強的朝夕相處,也有了兄弟般的感情,最終還是猛然點頭接受任務。
出租車直接從標山大道衝進市人民醫院,按著喇叭一腳刹在急診科的門廊下。
將胡建強抬躺在帶輪子的擔架之後,兩個醫生和一個護士就進行了接手,他們先把胡建強送進觀察室做檢查和傷口的處理。
“師傅,謝謝你。”胡銘晨掏出一百塊錢來塞給出租車司機。
“來,找你七十。”司機接過一百塊,從腰間的小袋裡麵翻出六十塊零錢遞給胡銘晨。
“不用找了,今天全得有你,謝謝了。”胡銘晨把錢給他推回去。
“一碼歸一碼,救人嘛,我總不能因為做了該做的事情就多收你們的錢啊,拿去,拿去。”
胡銘晨堅決不收:“師傅,你後麵座椅上沾了一些血,就當是乾洗座套的費用吧。”
似乎回頭看了後麵的座椅一眼,的確見有點點血跡,於是也就不客套了,上車一甩方向盤,繼續去拉客做生意去了。
剛才在來醫院的路上,司機為了趕時間,人家還闖了一個紅燈,胡銘晨雖然多給了七十塊,可司機師傅並沒有賺。
這時王展去掛好繳費回來:“我先交了一千塊錢在裡麵,這是單據,你先拿著,我這就回去再拿些錢來,一會兒除了做拍片那些檢查之外,應該還要住院,我身上的錢不太夠。”
“王叔,謝謝你了。”胡銘晨也不矯情,現在也不是客套矯情的時候。
要是王展不願意幫忙,胡銘晨此時此刻還不曉得到哪裡去找錢來交。之前從杜格鄉帶來的錢,一下子就被那個叫方國平的給借去了三千。而且方國平拿錢走了之後,再也沒有冒頭出現過。
“謝什麼謝啊,都是自己人,你等著,我去拿錢。”王展拍了拍胡銘晨的肩膀道。
如果是徐天才,他就說不出王展這種話來,關係的親近程度,就在一兩句話之間,展露無遺。
王展離開急診科後一分鐘,他又返回來。
“王叔,你忘了東西嗎?”
“不是,我是忘了那電話給你報警。”說著王展掏出他的手機來遞給胡銘晨。
“估計報警也不會有多大的作用。”對於報警處理,胡銘晨看來信心不大。
“不管有多少作用,這種事,還是交給警方比較好。起碼這是一個立場問題,總不能人被打了就靜悄悄的啊。”王展遞著手機道。
胡銘晨一想也是,於是就打了11o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