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銘晨站在樓前的空地上,左瞧右看,有些感到瘮得慌。
雖然門廊頂上有燈,但是,遠處黑黢黢一片,原本應該充滿陽剛氣的軍營,這一分鐘,胡銘晨卻感到陰森恐怖。
胡銘晨很想去找裴強問一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他並不知道裴強的宿舍在哪裡。他想轉身回房間去,又覺得那個房間著實古怪,有點不願意回去。
轉悠一會兒,胡銘晨毫無頭緒,他乾脆往軍營的大門口走去。
這種軍營,門口的值班崗哨是二十四小時維持的,那裡一定有人,胡銘晨打算到那裡去問問看,到底生了什麼情況。
“隊長,那小子不會是經不住嚇,要回家了吧?”在三樓的一個房間裡,裴強和兩個戰友站在窗前監視著胡銘晨,其中一個訕笑著說道。
“我看不像。”裴強舉起夜視望遠鏡盯著胡銘晨道。
“他要回家,也得出得去才行啊,以為咱們這裡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另一個戰士道。
“弄不好人家翻牆呢,隊長,咱們是不是太過了,那小子才十三歲。我們的那一招是對付新加入的新兵的,他那麼一個娃娃蛋子,熬不過也是正常的啊。”最先開始說話的那個戰士道。
“鄧小勇,你什麼時候學會心軟了?他要麼不來,來了就得接受一樣的待遇。十三歲怎麼了,他雖然顯得害怕,但是彆忘了,他就是沒有叫出來,而且提醒他必須關燈的時候,他也沒有暴露。就憑這一點,就不比你當年差。”裴強道。
“什麼跟什麼啊,他能和我當年比嗎?當年我也沒叫啊,而且我還去睡了墳地。”鄧小勇不服氣道。
“嗬嗬,鄧小勇,你是去睡了墳地,可是你睡著了嗎?是誰瞪眼睛瞪了個通宵。”旁邊的戰士取笑道。
“王榮飛,你和我大哥彆說二哥,你丫的也沒比我好多少。”鄧小勇反擊道。
“你們兩個閉嘴,嘰嘰歪歪的,不爽就在連續去墳場睡一個禮拜。”裴強低聲喝道,“通知門衛那邊,讓他們全部消失,我想看看這小子最終會怎麼樣。”
“是。”鄧小勇挺直身子接受命令,隨即就拿起對講機,對門衛那邊做布置。
胡銘晨走在陰暗的林蔭道上,憑著記憶往進來的方向走。夜風吹動著樹葉出陣陣沙沙聲,再加上他自己的腳步聲,弄得就像是有人和他一起走似的。
胡銘晨強打起精神,目光始終盯著前方,並不回頭看。
經常走夜路的人都有一個經驗,如果邊走邊回頭看,那會越走越怕。不管任何聲響,反而是當成什麼都沒有,堅定自己的步伐,才會越走越自信。
胡銘晨來到軍營的大門口,大門緊閉,崗亭裡一個人都沒有,同樣的烏漆嘛黑一片。
胡銘晨在大門上拍了兩下,沉悶的聲音回響在四野,但是根本就沒有人給他回應。
特碼的,這裡真的那麼邪門嗎?所有人都死到哪裡去了,門口的崗哨不是隻換崗不下班的嗎?怎麼會一個人都沒有?
站在大門口,胡銘晨實在是想翻門出去,離開這個鬼地方,找個人查探一下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
不過門上的一塊牌匾讓胡銘晨不敢輕舉妄動,上麵寫著“嚴禁翻越,否則視為叛逃。”
從部隊上叛逃到底會受到何種懲罰,胡銘晨並不清楚,不過他曉得,下場不會太好。何況,在名聲上,一個叛逃的行為將會是一生最大的汙點。
既然這裡沒有人,又出不去,那胡銘晨就隻有往回走。
一陣涼風吹來,在讓胡銘晨感到有些陰森的同時,也讓胡銘晨的大腦變得清明。
“難道這一切都是裴強搞的鬼,就想嚇唬自己?”胡銘晨心裡麵腹誹道。
雖然在寢室裡麵連續看到了兩個非常怪異的場景,可是內心深處,胡銘晨還是不願意相信這世界上有鬼神存在。
胡銘晨不是共產黨員,但是他依然是無神論者,起碼曾經看過的不少科幻片都在說一件事,那就是這個世界是一個物理存在。
“是的,一定是有人在故意嚇唬自己,特碼的,哪裡來那麼多鬼,要是真的有鬼,那也不見得就是壞事,有鬼就有神,有鬼神就說明有地獄和來世。管你們什麼妖魔鬼怪,喜歡找麻煩就來吧,讓我看看真正的鬼是個什麼樣子。”胡銘晨自己在內心裡暗忖道。
有了判斷,想通了一些關節之後,胡銘晨步伐變得從容自在。乾脆吹起了口哨,他吹口哨不是為了給自己壯膽,就是一種輕鬆愜意的表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