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銘晨有這樣的判斷,是因為他經曆過世界金融危機,至少他從媒體和報章上麵經曆過。
在這場席卷全球的經融危機中,那些抵押證券的的確確變成了垃圾證券,許多大金融機構大公司就因此而倒閉的。
胡銘晨既然知道這個現象,那麼他怎麼會放過呢?有了先見之明,不好好操作一把,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
胡銘晨並不是金融領域的專才,可是不表示他就找不到這樣的人。
實際上,自從雷蒙德加入了鵬博電子集團之後,羅光聰就被胡銘晨賦予了新的任務。
兩個月以前,羅光聰已經從鵬博電子集團的海外市場部總監位置卸任,而是擔任了另外一家金百合投資公司的總裁。
金百合這家公司並不是國內企業,起注冊地是加勒比海的某個島國,隻不過就像舒爾茨說的,其資金就是胡銘晨提供的。
換言之,羅光聰就是個台麵上的人物而已,實際上背後的掌控者就是胡銘晨。
舒爾茨之所以能夠第一時間察覺,也與羅光聰有關,如果胡銘晨是重新找一個陌生人來牽頭,那麼舒爾茨他們也許就察覺不到胡銘晨的部署。
羅光聰並不僅僅是一個市場人才,實際上,他也是一個金融人才,其大學本科讀的就是金融專業,出國留學,所讀的學位也是金融,曾經他還在摩根實習過,畢業之後的正經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基金公司,中途高盛還挖過他。
這些內容,一部分羅光聰寫在了他的簡曆裡麵,一部分是胡銘晨與他聊天的時候聊出來的。
既然他有這樣的背景和學曆,那麼胡銘晨當然要利用,不需要重新找人了。
前麵兩個月,羅光聰幾乎每天都要給胡銘晨至少發一封郵件。他除了成立公司之外,還到處挖角招人。
羅光聰那邊招的人,基本上就以境外人士為主,就算是有部分中國人,也是籍。
因為這一次胡銘晨並不是簡單的籠統搞一家投資公司就完事,而是在內部有非常詳細的細分,例如有北美項目部,日本項目部,歐洲項目部,在歐洲項目部下麵,還分了好幾個小組,專門針對英法德三個大國以及荷蘭,盧森堡和冰島這樣的小國。東南亞這一塊,胡銘晨也沒有放過,97年的饕餮盛宴他沒趕上,那麼這次就得抓住機會。
中國人對“危機”二字有一個很好的解釋,就是危難中存在著巨大的機會,就看抓捕抓得住。
這次全球經融危機對於全世界的大多數人來說是一場災難,可是對胡銘晨來說,卻是巨大的機遇,一個讓自己的財力和實力連續登上幾個台階的機會。
當然了,胡銘晨也是在做豪賭,要是賭輸了,胡銘晨家雖不至於回到吃飯都成問題的階段,但是起碼胡銘晨就不再算是一個大富豪了。
為了給羅光聰那邊湊錢,胡銘晨可是把手裡麵最值錢的企鵝科技集團股權和阿牛公司的股票抵押給了日本的銀行,借了一大筆錢。
胡銘晨的借款是一年期的短期借債,如果一年內胡銘晨還不起錢,那麼胡銘晨從此以後與企鵝科技集團和阿牛公司就不再有任何的瓜葛牽連。
為什麼胡銘晨不抵押給國內的銀行,偏偏要選擇日本銀行呢?是胡銘晨想當漢奸,要把這兩塊大肥肉拱手讓人?
當然不是,恰恰相反,而是胡銘晨要在借款上賺日本人一筆。
胡銘晨抵押給日本銀行,借出來的款項是日元,這有兩個好處,胡銘晨有意的降低或者隱藏自己從這場危機中牟取暴利的關注度,起碼他不希望有很多人覺得有個中國人大賺了一筆。這與胡銘晨一貫奉行的低調做事方式是相符的。
其次就是,在這次的危機中,因為大家都采取量化寬鬆政策,再加上美國會把自己的損失一部分轉移出去,因此,日元會貶值百分之三十。
換言之,就算胡銘晨啥也不乾,就憑日元的貶值,他也能賺三成的利潤。隻是,胡銘晨賭那麼大,當然不可能是奔著那百分之三十的蠅頭小利去的。
“你們中國有一個成語,好像是......火中取栗,你是打算現實中試驗一把?還有,你為什麼不找美國的銀行貸款呢?直接貸美金不是更好?”舒爾茨問道。
“很難得舒爾茨先生居然會熟悉中華文化,而且還了解到了火中取栗這樣一個成語......舒爾茨先生,我相信在你的這一生中,你一定不止一次的乾過這種事,否則你不會擁有今天的財富和成就。我堅信一點,風險越大,回報率其實也越高。至於找美國的銀行貸款,還是算了吧,他們現在哪裡還有那麼多閒錢,就我所知,很多大銀行的現金流都十分緊張,舒爾茨先生,你何必這麼考校我呢?”胡銘晨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將雙腳搭在桌子上,身體將椅背都靠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