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秦的......”
以胡銘晨的年紀,不說“秦叔叔”“秦伯伯”,要是說個秦總或者秦先生那也好啊,可是他居然冒出來的稱呼是“姓秦的。”這就怪不得秦國仁要咯噔的被噎了呢。
往往這麼稱呼一個人,那基本上就與罵人無異,一絲一毫的尊重也欠奉。
“你......你說什麼?”憋了半響,秦國仁才漲紅著臉道。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你不姓秦?要是這麼的話,就和你沒什麼好說的了......”胡銘晨吊兒郎當的道。
“不,不,不,我姓秦,但是,你這麼稱呼,是不是也太無禮和猖狂了?”秦國仁現在不管是為公還是為私,他都要與胡銘晨好好掰扯掰扯了。
“無禮?猖狂?嗬嗬,禮貌和謙遜,那是針對正人君子的,你不會不知道我為何要這麼著吧?”胡銘晨輕蔑的笑笑道。
“呃......”秦國仁神色一滯。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胡銘晨為何會這麼帶著火氣說話,恰恰就因為他知道,所以才沒有直接聯係胡銘晨。
“怎麼?你不是理直氣壯的要質問我的嗎?咋蔫了呢?由此看來,你還是有那麼一兩分良心的嗎?”胡銘晨嘴角一撇,沒聽見對方回答,他於是就繼續奚落道。
秦國仁現在真的是胸口起伏不定,他也知道曾經不地道的對付胡銘晨,可是,胡銘晨這麼半分麵子也不給,近乎指著他的鼻子罵,讓他也著實生氣。
秦國仁很想將電話摔了,然後轉身回京去。
但是理智又告訴他,他不能那麼做,他當前沒有過多的選擇。
為了斯尼亞的銅礦項目,公司已經砸進去了很多錢,上上下下的宣傳也弄得人儘皆知了,所以這個事情是不可能半途而廢的,否則,他秦國仁無法交代。
那些錢畢竟沒有進入他的個人口袋,彆到時候背了這個鍋,那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深呼吸一口氣,秦國仁將胸中的憤懣壓抑下去:“胡先生,過去的事情,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事情已經造成了,何況那也不是我主導的。我覺得成大事者,還是要著眼未來,你說是不是?”
“狗屁的著眼未來?我特碼還需要什麼未來,我就算啥也不做,全家十輩子也吃不完花不完,我在乎那些乾嘛?哦,你輕飄飄一句話就揭過了,當我是什麼?不覺得這樣太便宜了嗎?”胡銘晨就像個毫無城府的紈絝公子哥兒似的破口罵道。
聽一次聽到胡銘晨這麼說話的吳懷思愕然的看著胡銘晨,簡直不相信這些話是出自胡銘晨的口中。
以前,胡銘晨從來沒有表現出哪怕類似的一點點形象。
他言談和做事,那都是有板有眼的,為人謙遜低調,行為理智大度,工作嚴謹認真。從來沒有讓人覺得他就是那種行事乖張的富家公子哥兒。
他今天怎麼會這麼一反常態呢?
胡銘晨主意到吳懷思的神態,衝他頑皮的一笑,然後眨了眨眼。
吳懷思頓時就明白了,胡銘晨這就是故意的,故意弄給秦國仁看的。
不過仔細一想,胡銘晨真要是這樣也不奇怪,他畢竟就二十多歲。..
一個大學還沒有畢業的小年輕,說話做事跋扈一點,乖張一點,飛揚跳脫一點,有什麼奇怪。
那些像他這個年紀的富家子弟,好多不就是那樣的嗎?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拿著家裡麵的錢就儘乾一些不著邊際的事。
吳懷思猜對了,胡銘晨就是要給秦國仁那種他胡銘晨可冷靜可瘋狂的感覺。
隻有這樣,在接下來的談判中,才好進一步壓一壓那個老混蛋:你個老家夥想清楚,老子說撂挑子就撂挑子的哦。
“對不起......我也隻能給你說抱歉了,我,我也是身不由己的......你看,我都主動來鎮南向你道歉了嘛。”秦國仁咬著嘴唇道。
“你少來這套,你是主動來道歉的嗎?那你怎麼之前不提道歉的事情呢?當我三歲小孩子好糊弄是不是?我告訴你,你不找我,我也是要找你算賬的,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不出那口氣我就不舒服。”胡銘晨繼續將飛揚跋扈的形象進行到底。
胡銘晨這也等於是變相的威脅了,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那個意思相信秦國仁能聽得明白。
就是如果老子不舒坦,寧可白白的砸錢,也要讓你的項目進行不下去,也要讓你難堪。
反正我就是個敗家子,並且還不缺錢。
秦國仁活那麼幾十年,何曾受過這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