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橫秒懂,馬上給他遞過一杯茶,龔鼎孳裝模作樣的呡了幾口後,又緩緩開口道:“公主,你都不知道,我這幾天每天都處理事情到很晚,起來的又很早,腰酸背痛的,還有肩膀痛!”
沒想到顧橫一點猶豫都沒有,迅速給龔鼎孳捶起了背,捏起了肩,還十分真誠地道:“辛苦了,芝麓,可有感覺好點?”
龔鼎孳都驚的下巴都快掉了,本來隻想讓顧橫對自己多看幾眼,知道自己的辛苦,沒想到還能得顧橫如此體貼入微的照顧。
於是,龔鼎孳趕緊起身,對著顧橫一拜,道:“公主對芝麓如此,芝麓哪怕把這條命交出去了,都是值得了!”
顧橫趕緊側身避開這個禮,道:“快彆這麼說,芝麓,我可是把你當好兄弟的,希望你好好的,可彆每天說什麼生死的,不吉利,明白嗎?”
龔鼎孳聽了這話,又是一怔,然後有些失望地道:“公主,難道我就隻能做你的好兄弟嗎?”
“不然你還想做什麼?彆整天胡思亂想好嗎?”顧橫立馬說道。
龔鼎孳見顧橫說這話時,眼裡一片清澈,不似作假,隻得怏怏地轉移話題,道:“公主,沒什麼,我告訴你有關黃毓祺家風的事情吧。”
顧橫點了點頭,示意龔鼎孳繼續。
“明嘉靖以降,倭寇常進犯江陰縣城,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使江陰城內居民蒙受巨大的財產損失和人員傷亡。”
“嘉靖三十五年,倭寇氣焰十分囂張。江陰縣令金柱、主簿曹廷慧,晝夜訓練鄉兵,修城隍,治關柵。”
“黃毓祺的曾祖父,當時是秀才的黃鑾,先後捐金6000兩、銀2000兩,修葺城東南麵城牆300餘丈,新建子城3座。”
“然後他還捐出700石糧食給縣兵及城內斷糧的貧民,捐出3000石糧食給增援江陰的客兵。”
“被時人稱為“黃半城”的巨富黃鑾,為江陰抗倭鬥爭取得最終勝利作出了重大貢獻。”
“為了傳承父親賑災濟貧、築城抗倭的優良傳統,其兒子,亦是黃毓祺的祖父黃道,於萬曆四年在自家花園敘倫堂建造了黃氏祠堂。”
“黃毓祺自懂事起至今,每年春秋兩次都要來到黃氏祠堂,緬懷先祖的美德,接受優良家風的教育。”
聽龔鼎孳介紹到這裡,顧橫忍不住讚歎道:“所以,黃毓祺毀家修城,是對其曾祖父黃鑾築城抗倭優良家風的發揚光大。”
“江陰之事結束後,芝麓,你可以讓他參加新軍,這樣的人不應該被埋沒!”
“公主,你放心,江陰之事,我們取勝後,一定會讓黃毓祺成為新軍的一員的!”龔鼎孳信誓旦旦地道。
“如此,芝麓,江陰城之事,暫時就都拜托你出麵解決了!但同時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顧橫開口道。
“有你這句話,我不會有事的,放心。”龔鼎孳露出春風般的笑容。
“好,你去忙吧!”
顧橫輕呡了一口茶,把茶杯放下,起身準備送客。
可是龔鼎孳卻一把將顧橫喝過的茶拿到手中,直接也喝了一口,還道:“我的茶喝完了,又口渴了,公主不介意吧?”
顧橫見此,雖然很吃驚,但還是道:“你都不介意,我介意什麼?畢竟是你喝了我剛喝過的茶。”
“美人喝過的茶,那叫美人茶,可是醉人的很,可遇不可求,豈會介意?”
龔鼎孳說著,還低低的笑,表情多情邪魅,眼裡卻似笑非笑,紅唇妖異豔麗,邪邪地勾起,肆意地看著她。
顧橫覺得看多了這樣的龔鼎孳,簡直就是致命誘惑!
於是顧橫故意低下了頭,耳根上雖然感覺有些發熱,但還是儘量做到麵上平靜,若無其事地開口道:“芝麓,彆開玩笑了,快點去做正事吧!”
龔鼎孳本想看到顧橫嬌羞的樣子,但不曾想她有些不為所動,便收起那風流魅惑的神情,拱手行禮,一本正經地道:“公主,芝麓告退!”
顧橫微微頷首,示意龔鼎孳離去。
龔鼎孳不再言語,轉身離去。
夕陽西下,顧橫望著龔鼎孳遠去的身影,一襲紅衣,被夕陽的金光照射,仿若金邊紅牡丹,美得秀韻多姿,美得流光溢彩,美得雍容華貴,美得絢麗嬌豔,美得驚世駭俗……
但一想到自己不再是原裝正版的顧橫波,顧橫忍不住抬頭望斜陽嗟歎著:“我現在才明白“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究竟是何滋味了。斜陽再美,再壯觀,終究是曇花一現的瞬間。”
“算了,不想這麼多了,還是去書房看看書,靜下心吧!”
顧橫小聲地自言自語說完,便轉身回書房去了。
但在不遠處偏僻牆角的孟仙舟看到這一切,聽到顧橫的自言自語,心中卻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公主似乎對龔鼎孳有些許動心了!
隻是,公主似乎並不想任由自己這種情絲繼續蔓延,看來公主還是不想有過多兒女情長的。
想到這裡,孟仙舟心裡的一點點醋意也消失的一乾二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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