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縣長的到來,緊接著韓玉軒帶著縣電視台的1乾記者,扛著攝像機跑前跑後,儘力捕捉最好的新聞視角。南辛鎮的吳茂才、鎮長王安京等人也從最後1輛車裡鑽了出來急急忙忙地跑上前,保鏢似的緊緊團結在縣長和夫人的周圍。蘇建軍急忙迎了上去,對趙金剛猛地鞠了1躬,然後伸出雙手說道:“縣長你可來了,鄉親們都好想你啊!”
這時候的趙金剛顯得有點生氣的樣子,大聲說道:“老蘇,你這又是搞的什麼名堂?”
蘇建軍趕忙解釋說道:“縣長,這不是我搞的名堂,是孩子們剛學會了敲鼓吹號,聽說縣長來了,非常高興,就鬨著要出來顯擺顯擺。不信,你可以問薛老師嘛。”
趙金剛“哦”了1聲,頗為懷疑說道:“真是這麼回事?”
薛老師這時候就走上前說道:“縣長,真是這麼回事!村小學不是得到縣長你的關心,才有機會重建嗎?孩子們聽說你要來給學校奠基,興奮得1夜沒合眼,1大早就在村口排隊等著迎接郭縣長了!”
趙金剛不喜歡鋪張浪費,所以聽了這些話,聲音中又帶著1絲慍怒說道:“誰叫你們搞這麼隆重的,啊?我聽說,你們重建村小學,還缺不少錢呢,就為了歡迎我,做這種事,把錢花到買洋鼓洋號上,有意義嗎?”
蘇建軍急忙跑到趙金剛跟前說道:“郭縣長,這些……我們沒花錢。”
聽到這話,趙金剛笑了,好奇地問道:“沒花錢,那這些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吳茂才1看領導臉笑得很開心,忙從後麵大跨步竄到了趙金剛麵前,表功道:“報告郭縣長,這是我讓他們從鎮中學校裡借來的,確實沒花錢。”
“老吳啊,這我就要批評你了。”趙金剛看了吳茂才1眼說道:“這村小學重建,村民們都知道出錢出力,你南辛鎮作為屯裡村的上級,1分錢沒掏,1份力沒出,孩子們學學打鼓吹號,還得去鎮中學借器材,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吳茂才1下子愣住了,忙點頭哈腰說道:“是是是,領導你批評得對。”
趙金剛見孩子們吹得還不錯,也是真心喜歡這些樂器,就背著手說道:“這樣吧,我提個建議,這些器材就不還了,就當是鎮裡送給村小學的1份賀禮,你看怎麼樣?”
“好,好,按郭縣長的指示辦!”趙金剛都開口了,吳茂才還能怎麼樣,隻能啞巴吃黃連,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唄,薛老師聽到消息趕忙走過來,給趙金剛和吳茂才鞠躬:“謝謝縣長!謝謝吳!”
帶隊的席福澤也指揮著同學們齊聲高喊:“謝謝郭伯伯!謝謝吳伯伯!”
蘇建軍這時躲到1邊,捂著嘴偷著樂,拿眼去找李沐傑,卻發現他並沒有跟隨在簇擁的人群中,而是帶著蘇蟬,去到了郭春茜的跟前。
不知道李沐傑說了幾句什麼,蘇蟬就領著郭春茜脫離了大部隊,轉到村子裡去了。
果然,這小子,這點什麼鼓啊號的,已經看不上了,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又在憋什麼大招呢!蘇建軍1邊欣慰的想著,1邊伸手請趙金剛等人往村小學走。
這時,張春輝走過來,問趙金剛還坐車不。
“坐什麼車啊,孩子們和鄉親們都走路,我們坐車,像話嗎?”
說著,1揮手就打頭往前走了。
吳茂才和王安京等縣鎮的頭頭腦腦,立馬跟在了趙金剛的身後。1行人在學生們滴滴答答、鏗鏗鏘鏘的鼓樂與熱烈歡迎的歡呼聲中,來到了村小學的門口,現在的校園以操場中央的花壇為界被1分為2。左邊的部分還在正常地上課,右邊的部分堆滿了建築材料。學校的前麵,擺了1排課桌,用藍色的窗簾布遮蓋了1下,就是臨時搭建的台子上。旁邊,聳立著1塊碑,還用1大塊紅綢蓋著,格外的醒目。
趙金剛大致瞟了1眼,便看見了,立馬問道:“老蘇,這又是什麼?”
蘇建軍這次沒說話,而是轉頭去看薛老師。
薛老師非常嚴肅的說道:“這是我們師生集資建的1塊紀念碑,以後就永久佇立在新校園的前麵了。”
這讓趙金剛很感興趣,問道:“都寫了些什麼?有沒有文字版?給我看看!”
“前麵是1篇碑文,記錄了村小學重建的來曆,後麵刻錄了為村小學重建作出了貢獻的人的姓名,就是要讓全校師生不要忘記了他們。正在縣長您來了,也順便請您主持1下揭碑儀式吧。”
薛老師說著,從口袋裡掏出1張紙來,遞給了趙金剛。
拿來過來看著看著,先前還微笑點頭,慢慢的,眉頭卻皺了起來說道:“這個碑,我不能揭……”
“怎麼回事?”蘇建軍還以為出什麼事啦,急忙跑到了趙金剛麵前,暗搓搓地問道。
趙金剛抖著手裡的那張紙,聲音中帶著1絲慍怒地說道:“你看看,他們竟然把我吹噓了1番,還把我的名字排在了第1個,簡直是胡鬨!我為村小學做了幾件分內的事,值得這麼大書特書嗎?這個碑非但不能揭,我看還得拆除了為好。”
可趙金剛臉上的神情與說話表現出的語氣不太配套,聲音中帶著不悅,而臉上卻像野薔薇花1樣放著光,畢竟這種可以傳世的東西,誰都想參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