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北城,是雲澤國最北端的一個城市,民風剽悍,武氣盛行。
風自輕一行四人剛一入城,便見人人身上都帶有兵器,與文霖國的南離郡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這裡的人看上去似乎更有錢些。這點,從守城卒手中的長槍和鎧甲便能看出來,不知是擦的鋥亮,還是保養的好,槍甲如新。
有了執越作為領頭,進城便毫無阻礙。
進城後,四人尋了一客棧住下,執越選擇留在客棧,其餘三人則去市集上逛一逛,順便把戰利品賣了。
進城前,龍客便提醒過幾人,雲澤國不同於其他國家,由於有雲玉仙府這樣的一流修仙勢力在,江湖上的事大多交由他們來管,除了涉及國家大事亦或是官權政論,尋常的江湖鬥毆廝殺,甚至在門派滅門,都交由雲玉仙府管製。
國家強大,又有雲玉仙府這樣的修仙勢力撐腰,所以周圍小國向來安穩,因此雲澤國疆域雖廣,卻相對安穩。
總之一句話,江湖事江湖了,因此在各大小州郡朝廷特設雲江府,由雲玉仙府的人掌管,處理所有江湖仇殺糾紛。
報酬自然是錢了,你給錢,我辦事,雲玉仙府的人辦事相對來說還算公證,畢竟用錢是很難賄賂他們的,當然了,江湖這麼大一個染缸,哪能不渾濁,無非是渾濁程度不一樣。
三人來到一家珍寶閣,風自輕將從紅衣老者那得來的戰利品賣掉後,果真換了不少銀錢。
龍客有些眼紅,沒想到那死老頭的家底還挺厚,虧了。
風自輕白了一眼龍客,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也不想想那兩顆雲玉石有多值錢。至於紫羅竹簪內的那些武器,風自輕沒有打算賣,畢竟意義不一樣。
出了門,三人繼續上街閒逛。
街上不時會有人突然鬥毆起來,將四周的攤鋪砸爛,攤主卻沒有半點急躁之意,一打聽才知道,原來事後勝者一般會主動賠付,如果有不賠者,很快就有雲江府的人出麵調停。
風自輕對於雲玉仙府越發的好奇,而那個將雲玉仙府收拾的服服帖帖的雲天宗,又該是個怎樣的宗門,聽說隻收女弟子,不知道柳拂能不能被瞧的上。
邊境城市,畢竟資源相對匱乏,所以閒逛後龍客與柳拂便選擇回客棧。
風自輕獨自一人在城中繼續閒逛,直到將城中的特色美食買的差不離後,才返回客棧。
回到客棧之時,執越還在看書,風自輕之前有問過龍客,他的回答是,那本書他也一無所知,所以也就沒繼續問執越,這本無名書到底是何不同,還有那把藍色長劍,傷人竟然不流血,大宗門出身,就是不一樣。
翌日,四騎出了沿北城繼續往南。
大道左側十餘丈開外,是一條大瀆,蜿蜒綿長,緩緩流入沿北城中。
河麵很寬,水草肥長。
一路走走停停,其間,四人不時會遇上江湖中一些所謂的俠客,有的人見他們年紀輕輕,便會出言調笑幾句,有上了年紀修行者,也會好心囑咐幾句,讓他們特彆注意北陰山一帶,除了有惡匪,聽說還有陰魂出沒。
陰魂一說,時日尚短,他們幾人也曾在城中聽人說起,不過鑒於城中修行者實力境界較低,所以當時並未在意,以為是以訛傳訛之舉,但是聽的多了,不免會放在心上。
這一路上,令人特彆印象深刻的,是從沿北城而來兩男一女,因為風自輕他們,被那三人給調戲了,確切的說是被那妖豔女子給調戲了。
當時的情形,眾人還曆曆在目。
妖豔女子身穿大紅衣裙,細腰翹臀,盈盈一握。她胸襟半開,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裙擺半開,走路時那又長又白的大腿時不時的會展露在人眼前,再配上那狐媚妖豔的臉蛋,嬌豔欲滴,令人動容。
一位青年男子身穿錦衣,腰懸長劍,容貌英俊,貴氣逼人。另一個是位中年男子,相貌十分普通,腰挎大刀,眼神陰狠。
兩人被女子呼來喝去也不惱怒,相反卻樂在其中,不難推斷,兩位男子或許是女子的裙下之臣。
重生十七年來,風自輕也是頭一回見到如此妖豔的女子,比已經殉情的媚蓮有過之而無不及,也就自己有些閱曆,才能在那女子的調戲中從容應對。
執越是被調戲的最慘的,當時他滿臉通紅,找不到半點從容,一身正禮的他,也敵不過那女子的隨手撫摸,敗潰而逃。這也難怪,誰讓他一身書生儒氣,絕佳的調戲對象。
龍客自然不在話下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能頂多大事,隻能躲在一旁不搭話。
至於柳拂,當場就被看出來是女兒身,當時那兩位男子本想對柳拂出言調戲,卻被那女子瞪眼製止,錦衣男子倒沒什麼,倒是那中年男子被製止後眼神冰冷。
兩拔人分道揚鑣後,在河邊歇腳時,龍客趁機出言取笑執越,說他平時看著一身斯文,出言即禮,遇事也都從容應對,怎的敵不過那一狐媚女子?她還隻是隨手摸了你一下,這要是貼身而語,你還不就地潰逃?
對於龍客的取笑,執越無力反駁,他心中一歎,這應該就是下山前,師尊囑咐過一定千萬要小心的紅顏之禍吧。
柳拂在一旁聽的低頭偷笑,見執越理虧,便覺得要替他說幾句話。
“那龍會飛你自己呢?是誰躲在一旁不言不語,給你使眼色都不理的?要不是有風不重在,咱們一行四人,說不定就要未戰先敗了,這以後遇到了更漂亮的女人,那還得了?”
風自輕一拍大腿,得意的說道:“就是啊,你們兩個就該跟我學學,彆的不說,就應對女人這一事上,我還是有點本事的。”
柳拂點點頭,深以為然。
被柳拂這麼一說,龍客就不敢再取笑執越了,乾笑兩聲,“這不是頭一回見如此妖豔的女子麼,難免有些失神嘛。”
執越點點頭,說道:“師門向來奉行正禮而行,在下也不曾見過這般著裝暴露的女子,竟一時慌了神,看來還是修行不夠。”
風自輕笑道:“沒事,你倆主要是經曆的少,以後多帶你們逛幾次青樓,就能輕鬆應對了。”
龍客一聽,似乎想起了什麼,使勁的搖頭,而執越則是眉頭緊鎖,在正禮與修行之間艱難抉擇,柳拂則重哼一聲,輕輕呸了一聲,背過身去。
氣氛突然安靜了下來。
此時正值初夏,偶有蛙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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