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淡然回答。
沉默了片刻,他又問道:
“喬麥最近在做啥?”
“讀書,做課題,機電液一體化課題。沒什麼大的進展,估計得慢慢來。”
“怎麼,你要找她乾活?”
“不找。”
陳念搖了搖頭,回答道:
“我突然想到,如果喬麥那邊能有些突破性的成果的話,也許,可以讓她參與到金屬氫項目裡麵來。”
“不過現在看起來,她的進展還是有些慢了.”
“再給她點時間吧。”
李想輕輕舒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不能指望所有人都跟得上你的步伐——至少在她的領域,她已經算是很快了”
有關人才布局的事項暫時告一段落,陳念重新把重心轉移到了技術研發的工作上。
在他設定的幾個近未來目標中,首先要解決的當然還是金屬氫的問題。
項目組已經建立,前期準備工作也按部就班地展開。
然而,就在華夏方麵向金屬氫領域發起衝鋒的同時,還的另一邊,美國國家實驗室,也極富針對性地公布了他們最新的超高能量密度材料項目。
也就是,全氮陰離子鹽項目。
7月底,一場蓄謀已久的發布會在國家實驗室召開。
主持發布會的是美國國內最富盛名的含能材料領域科研學者克裡斯特。
在這場全球直播的發布會上,克裡斯特通過鏡頭,向所有人科普了全氮陰離子鹽的概念、以及這個項目的意義。
“.人類自從進入工業革命以來,對於高性能炸藥的需求就沒有停止過。”
“19世紀,諾貝爾帶來的巨大突破,在導致了滾滾硝煙的同時,也大幅促進了現代工業的發展。”
“而在那之後,隨著化學工業的不斷發展,新一代的炸藥也不斷湧現。”
“從苦味酸、硝化纖維、硝化甘油,到黑索金、奧克托今、gap、pgn含能材料的範圍不斷被擴充。”
“然而,儘管技術不斷發展,但我們不得不承認,基於化學能的含能材料已經到達了瓶頸。”
“所以,如果想要促進含能材料技術進一步發展,我們必須另辟蹊徑。”
“而很顯然,具有超高能量密度的純氮物種材料,就是我們最好的選擇。”
“這種材料,就是我們此次要討論的,全氮陰離子鹽。”
“它的用途極為廣泛,且絕不僅僅限於用作超高能炸藥。”
“如果能夠成功合成,我們有信心,可以依靠這種神奇的產物,將人類文明向前推進一大步。”
“這是一個崇高且遠大的目標,基於這個目標,我們將奉獻我們的全部力量.”
話音落下,發布會的人群中響起一片掌聲。
雖然大部分記者並不能理解他所提到的諸多技術名詞的含義,但有一點他們是能懂的,那就是“超高能炸藥”。
對他們來說,這是一種全新的武器,而且還是極為先進,有可能改變世界的那種。
於是,有人舉手問道:“克裡斯特先生,你所提到的全氮.全氮陰離子鹽,有可能成為新時代的核武器嗎?”
克裡斯特早就猜到有人會這麼問,於是回答道:
“理論上來說,全氮陰離子鹽確實可以被稱作第四代核武器。”
“它的爆炸威力驚人,且沒有核輻射,應該說,它是一種相對清潔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聽到這話,人群中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聲。
但很快,又有相對更專業一些的記者提問道:
“克裡斯特先生,除了作為武器之外,全氮陰離子鹽還有其他用途嗎?”
“當然。”
克裡斯特點了點頭,回答道:
“它還是一種高能燃料,未來可以運用在航空燃料領域。除此之外,如果全氮陰離子鹽能實現大規模量產,它將有可能取代石油,成為新一代的清潔民用能源。”
“相比金屬氫,全氮陰離子鹽的效果更好嗎?”
克裡斯特的臉上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實際上,他早就在等著這個問題了。
於是,他稍稍整理了自己的表情,儘可能地用最客觀專業的姿態回答道:
“理論上說,金屬氫無論在能量密度、技術潛力上都要遠超全氮陰離子鹽。”
“並且,它還是常溫超導材料,無論是在電子、電力、交通運輸、還是更先進的核聚變領域,都具有無可替代的作用。”
“但是.”
說到這裡,克裡斯特話鋒一轉。
“它的實現難度太大了,或者準確來講,以人類現有的技術水平,根本就沒有實現的可能。”
“我們可以舉一個很簡單的例子,在冶鐵技術還未發展起來,人類連高爐都沒發明的時候,我們要去造內燃機,你覺得這可能嗎?”
“它就像是一個美好的幻影相比起金屬氫,我倒是覺得,可控核聚變的實現難度更低。”
“但我聽說華夏方麵好像正在進行金屬氫研究?”
記者再次問道。
“沒錯,我們也收到了消息。”
克裡斯特讚許地看了記者一眼,他甚至懷疑對方是被安排好特意來給自己墊場的。
“對於他們的嗯,他們的勇氣,我隻能說,向他們致以敬意。”
“但遺憾的是,他們的努力注定是不會有任何回報的。”
“這一點,隻要是對高壓物理稍有了解的學者都不會懷疑。”
“退一萬步講,技術是具有時效性的。”
“也許,在十年、二十年之後,他們確實造出了金屬氫材料。”
“但我可以保證,到那個時候,這個世界早就是全氮陰離子鹽的世界了.”
話音落下,回應克裡斯特的又是一片掌聲。
眾人幸災樂禍於華夏所選擇的錯誤方向,驕傲於己方的遠見和精準布局。
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似乎下一場能源大變革的權柄,已經掌握在了他們的手上.(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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