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ys1000試製成功而此時的國內,火絨小組的所有人都已經忙飛了。
陳念設立這個小組的真實目的終於展露出來,在這一刻,他們才意識到,也許上級根本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讓小組裡的成員真正去做出什麼“理論突破”來。
他們需要做的,隻是在陳念的引導下不斷地去接觸最新的理論,在自己的腦海中搭建起新技術的框架,從而在真正破局的技術誕生之後,更好地去理解它、應用它。
準確的來講,這是一種逆向工程。
而要去做逆向工程,確實也不是非得要最頂級的專家的。
這就是自己被選中的原因。
火絨小組裡的所有人,就如同他們的名字一樣,是要把火焰傳遞下去的火絨,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接過星火的火種,去點燃更大的篝火。
陳念花了一周的時間輸出了超導線圈技術的大框架,在文檔提交給相關部門之後,整個火絨小組的第一個實體組織也宣告解散,這些人被散入了項目的各個部門中,開始以專家的身份指導後續的建設。
east項目就此全麵啟動,人類邁向未來的鑰匙,也插進了鎖孔。
另一方麵,陳念也終於可以在等離子體控製領域逐漸放手,開始投入到第一壁材料的研究中去了。
不過相比起等離子體控製技術,在第一壁這一塊他並沒有那麼著急。
畢竟,哪怕是在他的前一世,在沒有成熟的第一壁材料的情況下,各個研究機構也照樣能把托卡馬克造出來,甚至照樣能完成能量淨增益的過程。
唯一的難點,純粹就在於“商用化”罷了。
這台east裝置也是一樣,造出來不一定非得能馬上燒開水,而是隻要向各國證明,爐子是能夠點燃的,那就已經成功了大半了。
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陳念一邊刷著有關east項目的新聞和討論,一邊聽著陳果的反饋。
“.所以總體來說,這次火絨小組的工作是大獲成功的。”
“實踐證明,經過你的專項訓練的這些專家,在技術應用方麵確實要比項目組裡的其他人強出一截。”
“事實上,大部分人才剛正式進入項目不到兩周,就已經開始逐步承擔關鍵職責了。”
“這並不是因為火絨的背景,而是他們靠實實在在的能力爭取到的。”
“基於這一點,上級決定在後續繼續推動火絨計劃——但當然,以你的時間和精力為準。”
“無論是預算和資源,我們都會給你準備好,任何有需要的時候,伱都可以隨時啟動。”
聽到這話,陳念點了點頭,開口道:
“那就繼續組建有關第一壁材料的小組吧,儘快到位。”
“另外,可以考慮把郭琦納入小組,我對郭教授的印象很深,以他的能力和執行力,是可以適應小組的節奏的。”
“明白,也是老熟人了,工作起來會比較順暢——正好可以讓他來做小組帶頭人。”
“我就是這麼想的。”
陳念的臉上浮現出一個笑容。
雖然說他才是真正地火絨小組帶頭人,但團隊裡有一個像郭琦、潘慶偉這樣的角色在,總是可以省心不少的。
聊完了具體的工作安排,陳果又說起了李想那邊地進展。
一係列等離子體控製領域的成果發布,可以說是給學術界投下了一顆重磅炸彈。
那些本來還對華夏實際能力有所懷疑的金主們全部放下了最後的矜持,開始拿出最大的誠意來投入項目。
但他們想投入,華夏這邊反而是要好好甄彆了。
包括島國、美國在內跳得最起勁的國家被削減了一大批份額,這些份額又被分配給了前期戰隊最堅定的幾個國家。
聽著陳果的敘述,陳念不由得有些感慨。
果然,技術不僅僅是第一生產力,它還確實是足以改變世界的權柄。
未來等待著這些國家的是什麼呢?
對美方來說,不管他們此前與華夏的關係有多麼惡劣,憑借著極強的技術底蘊和科研實力,本來是可以在核聚變這個大蛋糕裡分到相當大的一塊的。
但現在?能吃上點粘在刀背的奶油就不錯了。
而反觀俄國,他們的技術積累相對美方來說要差了不少,長期的衰落之後,能拿出的資源也並不算多,但就是因為之前的無腦站隊,讓他們得以拿到足夠重新點燃他們那台老舊發動機的份額。
十年內,這樣的差距也許還不會太大。
但三十年之後,華夏做出的這個小小的決定,甚至是有可能決定整個世界的走勢和格局的。
所以,真正的權柄從來都不是“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也不是“我不想做什麼就不做什麼”,而是我想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
不然,我就要拿走那些本來應該屬於你的東西。
想到這裡,陳念倒是有些好奇各國的反應,於是便開口問道:“這麼安排的話.哪怕我們沒問題,其他國家之間,也會出問題吧?”
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現在的華夏當然不是懷璧者,但卻是“發玉”的人。
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會蠢到對華夏動手,但他們內部的矛盾,恐怕就沒那麼好解決了。
聽到他的話,陳果微微點頭,回答道:
“確實是這樣的——也可以說,這算是一個無心插柳的結果吧。”
“在利益分配不均的前提下,各國之間的矛盾有繼續激化的勢頭。”
“德、日兩國本來是存在技術合作關係的,但在最終份額確定之後,雙方迅速完成了切割。”
“而美國那邊也開始給幾個歐洲國家施壓,但很顯然,現在沒人吃它這一套了。”
“除非他們拿出更激烈的手段來,不然,沒有誰會傻到去轉移核聚變這種關鍵技術.”
“那萬一他們真的不顧後果呢?”
“那就不是我們能管得了的事情了。”
陳果微微一笑,語氣有些幸災樂禍。
確實,以往被“施壓”的都是華夏,到現在,也該讓他們感受感受我們的那些痛苦了另一邊,利弗莫爾實驗室裡。
亨寧一遍又一遍地看著華夏剛剛放出的那些成果論文,臉上的表情從驚訝、到難以置信、到憤怒、再到失落、茫然,最後仿佛經曆了人生中最大的挫敗一般,木然地呆坐在了原地。
他本以為,自己的策略就算不能給華夏造成嚴重的誤導,也至少能讓他們在方向上出現分歧,拖慢他們理論研究的節奏。
但現在看來,自己的想法不僅僅是一廂情願,甚至還是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