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擁有著最強的技術底蘊,最多的科研人員,能夠給east項目帶來的利益遠遠超過其他國家。”
“但現在,你們卻因為一些莫須有的理由,毫無邏輯地對我們實施技術製裁,這簡直有些不可理喻。”
“當然,我並不是在攻擊你們——事實上,從某種程度上講,我能理解你們的過激反應。”
“畢竟,在過去的數年時間裡,我們雙方的對抗確實比較激烈。”
“可我還是那句話,技術是沒有國界的,尤其是像核聚變這樣能改變整個人類命運的技術,更不應該被所謂的政治因素所綁架。”
“所以,我還是要向你提出我們的訴求。”
“我們希望能講我們國家在east項目中的任務份額重新提高到20——這個要求,似乎也沒有那麼過分吧?”
說話的人名叫威廉布朗,他本身是east項目中的一名國際合作學者,負責的是第一壁材料開發相關的工作。
在過去的幾個月時間裡,他始終兢兢業業地做著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完全保持住了一個學者應該具有的“純潔性”,而這也正是他能夠代表美方見到李建剛、並且還能提出美方訴求的唯一原因。
聽到他的話,李建剛搖了搖頭,回答道:“重新調整份額是不可能的。”
“威廉先生,你應該也知道,east項目與iter項目從本質上就是不同的。”
“iter項目是一個真正的‘技術合作’項目,在這個項目裡,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正確,也不知道自己的團隊能不能獲得成果。”
“但east項目呢?很顯然,我們已經完成了大部分的理論突破,與其說合作的目的是‘獲取知識’,不如說是我們需要大量人才來‘執行’我們所持有的知識,將它具體應用到項目中去。”
“說的更直白一點,參與這個項目的絕大多數學者與普通的工人其實沒有太大區彆,都是接受技術援助的劣勢方。”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是有權利選擇是或者否的。”
“我承認,在最開始的時候,華夏確實對你方的技術積累存在很大興趣,也向你們開放了east項目的申請入口。”
“但是,你們的人表現實在太差了。”
“技術進展緩慢,穩定性弱,甚至有一些學者壓根就不相信east能順利誕生,來這裡的唯一理由,就是要給自己的履曆添上光鮮亮麗的一筆。”
“我想要問問,這樣的人、這樣的隊伍,我們真的有必要給它提供更大的份額嗎?”
“換位思考一下,哪怕是你們,也不可能做這樣的冤大頭吧?”
對麵的威廉布朗默默地點了點頭。
他承認李建剛說的是對的,但問題是,他並不認為己方就一定是錯的。
是的,我們在前期確實表現出了一定的退縮和搖擺,可那又怎麼樣呢?
在這樣的豪賭麵前,誰敢保證自己會從始至終地跟到底?
偶爾的質疑,也是很合理的吧?事關美國未來聚變技術的發展、甚至事關整個國家的命運,他顯然不能就此放棄,於是,在短暫的思索之後,他繼續開口說道:“李先生,正如我之前所說的,我們能理解你們的顧慮,也能理解你們的心情。”
“但我還是要說,以這樣的方式做出這樣的決定,是極為不理智的。”
“甚至我可以說得更極端一些,這完全是被民粹主義綁架後的結果。”
“無論是對我們、還是對你們,都不會有任何的意義。”
“既然這樣,為啥還要一意孤行呢?”
李建剛緩緩搖了搖頭,回答道:“這不是一意孤行,這是我們深思熟慮之後做出的結果。”
“沒有任何改變決定的可能嗎?”
威廉問道。
“沒有。”
“哪怕我們拿出更多的交換條件,哪怕我們做出更大的讓步,也不可能?”
“不可能。”
聽到這裡,威廉深吸了一口氣。
“所以,這才是你們的真實目的。”
“從一開始,你們就沒有打算讓我們參與到這個項目中去。”
“你們為所有人打開了未來的大門,卻要把我們擋在門外?”
“恕我直言,你們這是純粹的技術霸淩!”
“如果你們真的不打算改變決定,那我想,也許我們不得不重新回到另一張談判桌上去了.”
這句話透露著濃重的威脅意味,但李建剛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實在是沒辦法理解對麵這個男人的腦回路。
技術霸淩?你也配說出這樣的話來嗎?如果說我們是技術霸淩,那你們又是什麼呢?
不過,這一番話,李建剛沒有當著威廉的麵說出口。
他隻是直視著對方的眼睛,然後一字一頓地說道:
“是的,這就是技術霸淩。”
“但是,你們能拿我們怎麼辦?”
“要去海上再對峙一場嗎?”
“我不知道今天你來到這裡時,你身後的人給了你什麼樣的承諾。”
“但現在,我可以給你一個承諾——或者說是忠告。”
“那就是,按照我們的規則,來玩這場遊戲。”
“你們也不想我們剛剛試射成功的巨浪3,瞄準華盛頓的方向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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