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可能還活著?”曼蒂頭也不抬地問,“聰明如你,難道想不出來嗎?”
三島由乃注意到曼蒂裸露的皮膚出現了青黑色的龍鱗,以及傷勢漸漸開始修複的被血管和肌肉炸裂的左臂,突然不可思議地大聲說道,“血統精煉技術.你是靠血統精煉技術.”
“錯得離譜!你把血統精煉當許願池裡的王八呢!”沙發上曼蒂被噎住了,抬頭白了她一眼,“血統精煉技術要有這麼神,卡塞爾學院執行部每個專員都該當必修課學了!我暴血隻是擔心我胸口插的這玩意兒害死我!”
“你是怎麼”
“不是你自己救的我嗎?”曼蒂打斷了三島由乃的話,表情有些莫名其妙。
“我什麼時候.”
“儂。”曼蒂又打斷了三島由乃,指了指自己胸口插著的奇形怪狀的刀。
三島由乃愣愣地看著那把刀許久都沒反應過來,“你在.說什麼啊!”
曼蒂低頭拆著伯萊塔彈匣裡的彈藥,把子彈抵在胸口的匕首的刀刃上小心磨開,倒出裡麵的火藥在手心裡,抬頭看了一眼三島由乃的表情,長歎一口氣,“姐們兒,也就是說,你什麼時候真的產生了這把刀真的是‘金鈦合金打造的攜帶聖嬰之血’的劇毒武器的錯覺了?不會是我最開始騙你的時候你就深信不疑了吧?”
三島由乃的表情忽然扭曲了起來。
“這把刀其實是有名字的,每一把煉金刀劍都有它們的名字,你猜我為什麼沒有告訴你它的名字?因為我怕告訴你你就猜到了這玩意兒的真實效果了啊!”
曼蒂抓住刀柄寸勁發力,抽出了胸口的這把造型怪異的刀,一條血箭從傷口飛出,很快傷口就被糊上了一把火藥用桌上不知道誰跑路時忘記帶的打火機點燃,硝煙和火光後,齜牙咧嘴地曼蒂搖頭晃腦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把那把帶血的刀隨意丟在了桌上說,
“這把煉金刀劍的名字叫【避水】,但我更喜歡它的另一個名字——”
【蚣蝮的殼刃】
三島由乃眼裡還是不解,曼蒂瞅著她的反應又歎了口氣,甩手掃了掃麵前火藥留下的硝煙,“看得出來你沒讀過幾年書你也不需要知道典故啦,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你隻需要知道這玩兒可以破除任何東西之間的‘聯係’,斬斷一切的‘契約’就行了。”
破除聯係,斬斷契約。
三島由乃死盯住曼蒂,原來如此,所以她現在才無法感應曼蒂體內的那些通過吸入滲透進去的“原血”!
“這玩意兒很麻煩的,想要使用她需要貫穿兩個契約者的心臟,讓雙方的鮮血儘數流經一次殼刃,雖說如果契約和聯係不是那麼強烈,避開心臟也可以生效,但需要雙方的鮮血完成煉金矩陣的啟動儀式卻是必須的。”曼蒂望著三島由乃笑嘻嘻地說道,“但你猜怎麼著,是誰把自己的血液混入我的血管裡的,讓我可以直接跳過這最麻煩的先決條件直接啟用這個煉金領域破開你的控製的?”
“這可是你說的啊。”曼蒂臉上笑嘻嘻的表情消失了,冷淡和殺意飽滿,“混血種的戰鬥就是信息差的戰鬥!”
“儘會耍一些小聰明!”三島由乃嘶聲說道,“你不會以為你能逃吧?現在的你已經身受重傷了,我可是還.”
“該逃的人是你吧?”曼蒂看向三島由乃莫名其妙地說道,“畢竟我是沒見過被聖嬰之血感染後還能鎮定自若地在敵人麵前大放厥詞的人!哦,林年和路明非那兩個家夥除外,聖嬰之血應該殺不死他們吧?最多隻能讓他們暫時行動受限一會兒。”
“什麼聖嬰之血,你又想”三島由乃這一次的話依舊沒有說完,打斷她的不是曼蒂,而是她自己。
天旋地轉。
三島由乃睜大眼睛,忽然跪倒在了舞台上,渾身上下的力氣仿佛抽水般流失了,而流失的裂縫正是她的後脖頸?
剛才擊中她的子彈,可她分明不是.
“可你分明不是用血液做盾牌擋住了嗎?”曼蒂笑嘻了,緩緩摸出了自己的另一把手槍,那是一把非常簡陋的單發滑膛手槍,是曾經二戰期間美國的oss發放給被軸心國占領地區的抵抗組織所使用的簡易武器,被稱為最初的間諜手槍。
它的優點是便於攜帶,缺點是隻能發射一枚子彈,可曼蒂卻不在乎這個缺點,因為她奠定勝機隻需要一發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