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蟩span但對於梁沁來說,她很明顯還想不明白這些。
她想不明白包括蜀州軍在內數萬大寧將士以死守護的原州城,為什麼不是被敵人,卻是被寧永年所毀掉......
她想不明白數百萬無辜的百姓,為什麼會被自己的皇帝毫不留情的屠殺殆儘......
她想不明白,所以,她便隻能是困在矛盾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直到一個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沁兒。”
“上次我們在京城時,你曾與我說過你在蜀州的所見所聞,我至今還記得你當時說過的一句話......”
一隻手輕輕摁住梁沁不停戰栗的肩頭,魏長天輕聲說道:
“你說,你終於明白了,習武是為了那些不曾習武之人。”
“我想問你,你如今可還是如此想的?”
“......”
哽咽聲突然停住,梁沁亦淚眼朦朧的抬起頭來。
她看著魏長天,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後咬緊嘴唇,無比絕望的搖了搖頭。
“長、長天哥,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習武是為了什麼......”
“我、我之前覺得習武是為了殺掉壞人,保護好人。”
“可如今我才明白......”
“這世間哪有那麼多善惡分明的人......”
“我、我誰也救不了......”
嗯。
能看明白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說明梁沁對這個世道的感悟倒是更深了一層。
不過......
搖搖頭,魏長天輕聲打斷道:
“沁兒,既然如此,那我方才問你要不要去廣漢時,你又為何想去呢?”
“我......”
聽到這個問題,剛剛自我否定掉習武意義的梁沁突然愣住了。
她張著嘴說不出一句話,但呼吸卻越發急促。
然後,她便看到了一支無比熟悉的木簪子。
“這隻簪子是你一年多前給我的。”
將特意在來之前回家取了一趟的木簪遞到梁沁手心,魏長天笑著說道:“沁兒,你可還記得當時你說了什麼?”
“......”
一抹紅暈突然浮上臉頰,梁沁緊緊握住簪子,好半晌之後才怯懦的小聲回答:
“我、我說等你將簪子還我時,我便心甘情願嫁給你......”
“呃......”
魏長天聞言嘴角一陣抽動。
雖然你是說過這話,但我不是要說這事啊!
“那個,除此之外呢?”
頓了頓,魏長天小聲提醒道:“你還記不記得這隻簪子是誰給你的?”
“......”
如同有一聲悶雷在耳邊炸響,當一幅幅畫麵出現在腦海時,梁沁突然愣住了。
山匪屠村過後滿地的屍體。
“再剿再屠”四個血淋淋的大字。
持續了一夜的廝殺。
圍剿完山匪準備回城的官兵。
於軍營外長跪不起,感恩戴德的百姓。
那個將簪子塞到她手中的姑娘......
淚水再次湧上眼眶,不過相比於剛才,這次梁沁的眼神中卻再沒有了絕望。
“沁兒,很多時候你並不能總是得到一個好的結果。”
拍了拍她的手背,魏長天笑著望向夜空,似是在自言自語的歎了口氣。
“唉......”
“不過,這不代表你做的便是錯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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