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的臉青了,黑了,紫了,白了。
這場鬨劇,最後以清瑜踩著高跟鞋,簡單粗暴的把江景程從尹身上拽下來,旋轉三百六十度扔進垃圾桶結束。
如此行事,正是對待江景程的最有效方法。
集體坐在沙發上(自然除了被扔進垃圾桶的某男),清瑜似笑非笑的說局子裡沒有戒靈,說完挑釁的看了我一眼“看你的樣子,酒店也沒有戒靈,說明你的推測絕對是錯誤的。”
我撇了她一眼“哦,我承認你說的對,這次的確是我失誤。但是你說的話有語病,物質世界中,隻有相對,沒有絕對。”
“白、槿!”她咬牙切齒地叫著我的名字。
我看向垃圾桶裡的江景程“你不是說局子出了點兒狀況?”
江景程使出吃奶的力氣,跳出垃圾桶,憋屈說“是啊,確實出了狀況,我以為是戒靈,沒想到是局子裡的幾個罪犯逃了出來。你說他們逃就逃唄,非讓警察發現了!發現就發現吧,可他們非把我誤認警察,還不顧三七二十一把我揍了一頓!”
他萬般艱辛的抹了把淚“要不是清瑜,我可能就歸天了!哎,想我江景程學富五車,滿腹詩經,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就他媽不會乾架!哎,百無一用是書生啊……”
我擺擺手,掏出手機“你也不是一無是處,過來,我給你看樣東西。”
70平米左右的房間內,格局簡約大方。青灰色的帳幔內,有張單人床,實木床頭,乳白著色;床單以白色為主,夾雜著星星點點的藏藍色花紋,調調有些清冷。
床鋪左側,有著排乳白色的百葉窗,木質。其中某扇窗的葉片開著,夜光借著空隙照射進來,傾灑在木紋書桌上。我盤膝坐在椅子上,拄著下巴,翻來覆去看洗出來的照片。
“rn3вnhrюcь”,江景程說這是俄語,意思是對不起。
“對不起啊……”我囁嚅著。
血跡百分之九十是張巧的,字寫在牆壁高處,受了傷的張巧沒有理由爬到牆上寫字,所以十有八九是戒靈寫的。那麼問題來了,戒靈為什麼要用俄語說對不起?難道是戒靈吃了張巧後,感覺很愧疚?這貌似說不通。
我連忙甩頭,我這人有個毛病,一想問題就喜歡跑偏,所以總要懸崖勒馬。
放下照片,我點擊鼠標左鍵,播放從尹那裡拷貝的監控錄像,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一杯溫開水,放到我麵前,錄像正好放完。我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問“奏洛,這件事你怎麼看?你覺得戒靈現在可能在哪兒?”
男人縱身一躍,坐在書桌上。左手拄著桌麵,右手執著高腳杯,杯中散發著醇厚的紅葡萄酒味,他慢條斯理地品嘗一口,優雅地勾唇“我的契約者,在您眼中,戒靈是怎樣的存在?”
我張口就答“生性嗜血、冷漠。”
“噢。”奏洛搖了搖酒杯,隻笑不語。
看著他高深莫測的笑容,我越發好奇“你想說什麼?”
他答“任何種族都有是非善惡之分,您認為呢?”
我想了想,確實這樣“不錯。”
“那您為什麼……”
“轟隆——”屋外雷聲響徹雲霄,隨之而來的是一場瓢潑大雨。
我還沒來得及感歎又下雨了,屋內的燈開始“噗嗤噗嗤”作響,忽明忽暗了一陣兒後,整個房間陷入徹底的黑暗,我身子一僵。
停電了……
漫無止境的黑暗中,一道閃電疾馳而過,閃電照亮房間的瞬間,我看到奏洛不以為意的品著紅酒,臉上掛著處變不驚的笑。再次陷入黑暗後,我先聽到“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後聽到自己顫抖的不像話的聲音“奏洛?”
“嗯?”
“你今晚,留、留下來,陪我睡。”
“噢,我可愛的契約者,我記得契約內容沒有陪睡這一條。”
“但,你有義務保護我的安全。”
“這二者之間有什麼聯係嗎?”
“有,如果你不、不陪我,我會嚇死。”
“……您怕雷聲與黑夜?”
“咳!”
“那麼,如您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