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巴眯起眼。
這“胞兄”二字他咬的很重,似是在強調彼此之間的不同。
是了,父汗曾有兩位正妃,一位生下長子闡聞、次子拓巴和幼子青櫟可,另一位生下老三達柘,青櫟可出生同年又生下巴朵,隻是過了沒多久就死了,父汗追封其為正妃,將這五個孩子全部視為嫡出,雖然前後也有侍妾生下孩子,但身份地位遠不如他們,自然也不配與他們排行。
“老三說的是。”拓巴笑著應和。
“青櫟可!”
巴朵騎馬趕上來,對著隊伍最前的少年喊了一聲。
“嘿!巴朵。”
少年應聲回頭,對紅衣少女揮了揮手,又特意等了她一會兒,與她並轡而行。
“三哥惹你了吧?”青櫟可俯身看她,平日裡這丫頭喜怒都掛在臉上,這會兒陰沉著臉來找他,定是達柘惹她,其他兄弟根本沒這個膽子。
“年紀越大越愛說教。”巴朵嘟囔了一句。
“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行了。”青櫟可看著前方的馬車,他努了努嘴,壓低了聲音說道,“父汗也是這樣,隔三差五對我說教個沒完……”
巴朵忍不住笑了。
看她陰雲散去,青櫟可也不自覺地揚起了嘴角。
到達獮場時巴朵氣已經消了,隨從們忙著搬行李,而星燃則抱著草料忙著喂馬。
一旁的巴朵沒由來地快步走過去,抬腳踹了過去。
星燃沒防備,懷裡又抱著草料,猛的身子向前一傾失去了平衡摔在地上,草料撒了一地。
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星燃不解地看著她,忽然又想起她的警告,於是低垂著眼眸不去看她。
但那一瞬間的眼神還是被她注意到了,許是覺得自己剛剛太不講理,又或是其他原因,巴朵心中滋味複雜,抬手又要打他,但看他雙手護臉的無助樣子,覺得又氣又理虧,於是作罷。
“我累了!”她氣衝衝地回了帳子,隻留下這一句話。
侍女送來剛煮好的奶茶,巴朵喝了一口,隻覺得身體暖了,但嘴裡卻沒什麼味道。
“阿燃在做什麼?”巴朵隨口問了一句。
“在剁草料,喂馬。”
“這奶茶太甜了!你去重新煮來給我,這些分給我們的人,那個喂馬的奴隸,也給他分一碗。”
“阿燃。”
聽到有人喊他,星燃放下手裡的棕刷,回頭看到巴朵的侍女斯依端來一碗奶茶。
“喝吧。”侍女斯依將奶茶遞到他手裡,看他猶豫便又補了一句,“放心喝,托你的福,我們都有份。”
“我?”星燃不解。
斯依點頭:“郡主說奶茶太甜了她不喝,讓我分給大家,還特意叮囑你也有份。我從小就在郡主身邊煮茶,自信拿捏準確。她啊,這是後悔打了你,給你補償呢。”
星燃喝了一口,溫暖的感覺遍布全身,這奶茶味道醇香濃厚,甜度正好,除非那丫頭舌頭有問題。
“這話可彆給彆人說啊!”斯依朝他擺擺手,又忙著去給彆人分發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