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落在旁邊的幾位大臣和取血太醫的耳中,又是一番想象。
看來這確實是皇帝的風流賬了,若是沒有風流賬,是綠色大草原,那還不發怒嗎?
堂堂帝王,就是個普通百姓,碰到這樣的事也不能忍。
還會同意放血救人?
眾人紛紛的為之前竟然臆想皇帝頭頂綠成大草原感到羞愧。
“你們退下吧。”皇帝放了血,交給太醫後,啞聲吩咐大臣們也退下。
一眾大臣看著皇帝有些蒼白的臉,老老實實地退了下去。
皇帝見沒了旁人,立刻癱了下去,暗暗吸了一口氣。
看著手腕上那一道細小的口子,兩個孩子也不知道在折騰什麼,竟然折騰到了他這老身板上來。
鎮定,鎮定,金口玉言許諾過讓阿琅去查出真相的。
自己許下的諾,就是被折騰,那也要完成的。
皇帝心塞不已,忽地一拍腦袋。
這樣正正好,拿著這個傷口,可以去皇後那裡尋求點安慰。
皇帝頓時顧不上癱坐在那裡,揮揮手讓老秦擺駕,往鳳儀宮而去。
且說取血的太醫想著安郡王的那脈象,一路上恨不能生出一對翅膀,好立刻從皇宮飛到安郡王府。
火急火燎地趕到王府,交給江叔,江叔接過後,砰的一聲,又把門關了。
這會連聽牆角的太醫都沒有了,大家有些懶散,皇帝的血定然能救安郡王的。
原本緊鎖的眉頭,這會也是舒展開來。
餘若水本來緊繃著的一個人,見到皇帝的血被送進去後,臉色都變的好起來。
她走到阿琅麵前,誠懇地拉過阿琅的手,緊緊地握住,用沙啞的聲音道,
“多謝郡主,若不是郡主,王爺定然會受更多的罪,說不定……”
餘若水哽了下,似乎還想說什麼,被阿琅打斷了,
“你的心意,我領了,郡王他吉人天相,又是鳳子龍孫,就算沒有江叔,也是會化險為夷的。”
餘若水抹了抹眼淚,激動的點點頭,轉身去緊緊地盯著那緊閉的房門,期盼著下一刻起,就能收到從裡頭傳來的好消息。
四周寂靜無聲,光影裡的浮塵輕輕抖動。
終於,裡頭好像傳來了動靜,腳步踢踏聲,緊閉的房門,吱呀一聲,開了一條縫,慢慢的,越來越大。
江叔從裡頭走了出來,他的神色很平靜,看不出悲還是喜,這樣的神情,更是讓人提心吊膽的。
餘若水的腳不由自主地往前邁了一步,嘴唇顫抖著,
“江先生……”
她根本就不敢繼續往下問,裡頭安郡王到底怎麼樣了?
餘若水提了提裙擺,上了一級台階,朝江叔走去。
江叔望了眼徐徐走上來的餘若水,神色忽然一變,變得很暗沉。
隻聽他大聲的質問那取血的太醫,
“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陛下的血還是不能救郡王殿下。”
“是不是你在路上調包了,否則為何郡王殿下還是沒能醒過來?“
取血的太醫聞言,立刻跳了起來,指著江叔的鼻子,
“你這個庸醫,說的什麼鬼話?不會醫治就不會醫治,這可是從陛下手腕上取下來的血,怎麼可能救不了人?”
取血的太醫自覺自己儘力了,竟然還被如此懷疑,立刻就不肯了。
餘若水原本提起裙擺站在台階上,聽到江叔的話,頓時腳一軟,從台階上翻身跌落。
臉色蒼白,額間立刻冒出細細密密的水珠。
怎麼會是這樣的?
皇帝和淑妃的血都不能就安郡王,也就是說,他不是皇子……
那他是誰的孩子?父母是誰?從哪裡來?
取血的太醫暴跳如雷,最後冷靜下來,那個皇帝頭頂綠成大草原的想法,又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