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速前行,再快再快!”
不少民夫都看傻了眼,心道這天是漏了嗎?怎麼能直接倒下天河水來?
劉季又沒有秦瑤那般的巨力,沉重的車輪仿佛被泥巴牢牢吸附,幾乎是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才勉強推動。
可即便如此,今日運氣不好遇到一股山溝泉水,也隻來得及打滿兩隻竹筒。
如此這般,整整二十車,一百多人的運糧隊,僅花了半個時辰,便疾行到了距離二十裡外的驛站。
雨越來越急,起先眾人隻覺清涼歡喜,可才前行沒一會兒,路麵被雨水一泡,轉眼就變得泥濘不堪,
拉載著沉甸甸糧食的馬車車輪深深陷入泥濘裡,先前跟著車走即可,現在還特娘要推著車走。
劉季不想挨打,一咬牙,把渾身的力氣都使出來,拚了。
蓋油布的、急忙翻找鬥笠蓑衣穿上的,還有安撫受驚馬兒的。
每每想到此處,劉季便忍不住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明媚而憂傷。
至於上官烈和那十名小兵,早就進驛館大堂裡休息去了。
秋天最後的尾巴,白日裡熱得人頭腦發暈,一壺水很快就喝完,每次隊伍停下稍作休息,不用值守的人立馬就要拿上同組夥伴的竹筒搶著去打水。
從出發那天起,便一直是晴天。
要不是劉季反應速度極快,背上早就跟後麵倒數第二那位墊尾民夫一樣,被打得皮開肉綻了。
劉季作為自己小組裡動作最敏捷之人,每一次打水都衝在第一個。
divcass=”ntentadv”餘下四個護衛左右,擋著不許彆人來搶,默契早已經達成。
因為長得細皮嫩肉,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劉季被嫌棄得不行。
於是乎,劉季開始了天天跟在馬車屁股後麵吃灰的運糧日子。
雨一落下來,隊伍裡頓時一陣忙亂。
但凡動作稍慢一點,騎著馬的兵爺立馬就能甩著鞭子呼嘯而來。
至於把他名字報上征調令的秦瑤,他是又怕又心虛,恨?根本不敢好嗎!
舔了舔嘴皮,嘴乾得翹皮,劉季摘下腰間竹筒想喝口水,驚悚發現,竹筒空空,裡頭的水早不知道什麼時候喝完了。
此時,劉季又萬分慶幸自己不是車夫,若如不然,此刻冒雨站在驛站外拽著不停撩蹄子的馬兒的人,就成了自己。
劉季心裡怨氣極重,恨死了這個上官烈。
他想偶爾能蹭一下馬車坐,積極申請當車夫,領頭兵爺濃眉一豎,直接安排他墊尾。
在劉季的記憶裡,這次的雨,是他平生見過最大的一場。
可真當大雨落下來,眾人才知道,是他們天真了。
劉季試探著伸了一腳,水深過了小腿。
上官烈從驛館大門走出,正正看見劉季縮回來的腳,眉頭緊皺,衝身旁小兵說了幾句,又回了驛館。
片刻後,小兵傳令,再休整一日,明早水退即刻啟程。
眾人無不歡喜,可算是能歇上一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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