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人美路子野!
目光相接,眼波流轉。
燈火明亮,隔著半個房間的距離,也足以將對方的神色看清。
有擔憂,有撫慰,堅定中甚至還帶著幾分決絕,唯獨沒有南蓁所擔心的懷疑和探究。
她驀地垂眸一笑。
心中的石頭落下時,還帶著彆樣的情緒。
不知何時起,一向恣意的她竟然會開始在乎另一個人的看法,連思緒也跟著起波瀾。
蕭容溪蹙起的眉眼尚未完全舒展開,但比起剛踏出慶豐殿時,已經緩和了許多。
他不相信南蓁會做出什麼逾矩的事,卻怕暗箭難防,她會被動落入陷阱中。
不過好在人沒事。
蕭容溪暗暗鬆了口氣,接收到她遞過來的視線,以及嘴角的淺淺笑意,不由得瞪眼,略帶嗔怪。
都什麼時候了,還笑得出來。
不過看她的樣子,想必心中有數,他便沒有多嘴,任其發揮。
賢妃就站在蕭容溪旁邊,離得近,能清楚地覺察到兩人之間的無聲交流,輕咳一聲,打破了屋內的寂靜。
“麗嬪,既然你說另有隱情,那便如實說來,也讓陛下好判斷。”
進來的人裡有太醫,此時查驗完畢,說道,“利器所傷,一擊斃命。”
南蓁瞧了地上的屍首一眼,這才開口道,“人是我殺的。”
話一出,群臣嘩然。
這麼輕易就承認了?!
秦堯一口氣沒提上來,步子顫了顫,差點跌倒,幸好秦庸及時扶了他一把,“你……”
剛出聲,就被南蓁壓了下去,“不過我殺她,是為了自保。”
讓彆人相信這宮女是自殺的,太難了,倒不如說是她動的手。
隻要最後結果是自己想要的,個中曲折就不那麼重要了。
賢妃眉頭微挑,“自保?哼,證據呢?她一個小小的宮女,而你是主子,她是抓住了你什麼把柄,才讓你說出‘自保’二字。”
句句不提林玦,卻字字暗指兩人有私。
就連原本站在一旁的林玦都有些難忍,恪守著禮儀拱手,言語卻十分犀利,“賢妃娘娘,定罪也講究個證據齊全,沒有被證實的話,還是莫說出口為好。”
嗬。
賢妃心中冷哼,這就護起來了?
她剛要開口,就覺察身後有人拽了拽她的衣袖,回頭,對上陳老夫人平靜的雙眸,躁動的心緒頓時被潑了桶冰水,也讓她冷靜了不少。
陳老夫人見此,才鬆開手。
事情發展到這步,已經夠了,再多說下去,有弊無利。
蕭奕恒沒太在意林玦的說辭,反倒接下了南蓁的話,“本王亦很好奇,緣何‘自保’啊?”
“她要殺我,我自然得先殺了她。”
南蓁指了指地上了無生息的宮女,“常年習武的人,掌心都比較糙。雖然宮女中也有乾粗活的,但磨損程度和主要的磨損位置卻不同,仔細檢查,不難辨彆出來。”
話落,立刻有禁衛軍前去查看,不過蕭奕恒先他一步,翻過宮女的掌心,對光看了片刻,笑了笑,“倒也沒說錯。”
南蓁難得有一次瞧他順眼,“宸王殿下親自查的,各位該沒有異議了吧?”
蕭奕恒和蕭容溪不對付,自然不會幫著南蓁隱瞞。
他的話,無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