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流,”蕭容溪突然出聲,“去查查這個宮女哪裡來的。”
“是。”
賢妃麵色一僵,旋即恢複如常。
她不便多說,端妃卻也不願放過這個送上門的好機會。
“宮女將麗嬪引過來,欲痛下殺手,麗嬪出於自保,殺了她,也算合情合理,隻是……”
端妃頓了頓,美眸微轉,“林大人怎麼會在這兒呢?”
她的話瞬間把眾人的注意力都拉扯到了林玦身上。
幾多雙眼睛盯著,端看他能說出什麼來。
這種情況下,即便知道說真話可能惹人懷疑,也必須如實道來。
林玦轉身,對著蕭容溪恭恭敬敬地拱手,“回陛下,臣更衣後有些迷路,遂讓路過的宮女領著回慶豐殿,途徑此處,本欲歇腳,聽到打鬥聲時推開門,便已是如今的情形。”
“這麼巧?”蕭奕恒搶先一步道,“那領你回慶豐殿的宮女呢?”
林玦“此時倒是不知何處去了。”
那宮女在他推開門時便已不見,擺明了是故意引他到這兒的。
但他沒有多言,隻陳述事實。
沒有人證,亦沒有物證,全憑一張嘴,很難說兩人是不是在眾人來之前串通好了,以掩蓋私會的事實。
“陛下,”端妃朗聲道,“既然此事無法定性,臣妾建議暫且將麗嬪和林玦關押看守,等查明真相後再論。”
這確實是常用的處理方式。
可一旦真被關押,即便事後證明兩人是清白的,也無法改變人心中的成見。
蕭容溪不願。
他明白這就是一場環環相扣的陷害,明知敵不過還要動手的宮女,恰好來到閣樓的林玦,以及掐住時間出現的禁衛軍。
若時刻稍稍差一點,憑南蓁和林玦的本事都不會被發現。
新上任的禁軍統領是他的人,他並未懷疑。
他在想能算準禁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閣樓附近的人是誰?
顧及大臣在場,蕭容溪沒有直接拒絕,於是給張典遞去了一個眼神。
張典暗歎,還得他來。
“沒有證據證明林大人和麗嬪娘娘說的是真話,可同樣不能證明他們說的是假話,如何能直接將兩人作為嫌犯看待?”
端妃眼神一凜,“你的意思是,就這麼算了?”
張典“查,自然得查,查完之後,若真有齟齬,該罰便罰,但在此之前,一切如常便可。”
“荒謬!”沈縱突然站了出來。
因著沈弦的緣故,他對南蓁怨憤頗深,連帶著對張典也沒有什麼好臉色,“皇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判例在前,豈能因為他們二人壞了規矩,破此先例?若人人效仿,那朝廷威嚴何在!”
張典撇撇嘴,“反正不是靠您這般吼出來的。”
“你……!”
沈縱氣得一時無話,可態度仍舊十分堅決。
連同平日和他關係好的同僚也附和著不能破例。
賢妃這個時候倒是學著出來打圓場了,歎道,“本宮也是相信麗嬪和林大人人品的,若當時有人在場便好了。”
她本是隨意感歎一聲,搏個好名聲,沒想到還真有敢站出來的人。
“我能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