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聽到這句話，轉過身
“我殺了沈遠知，雲陽觀的至善也是我親手殺的，還有雲陽觀也是我一把火燒的。”
他望向高台周圍四殿、七峰的所有人，抬高了一些音量，說道“那又如何？”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一片嘩然。
無數人像看待瘋子一樣望向沈玉。
“他們是死有餘辜。”
沈玉神情淡然，繼續說道“當年，有人說我是滴仙轉世之身，那沈遠知老了卻又萬分怕死，聽信了某個道人的指點，要生吃我的血肉，便能延年益壽，所以，他們抓了我，割我的血肉，甚至還讓沈家所有人有來分吃，你們說，他們該不該死。”
沈玉的話語中帶著濃鬱的不解和悲傷。
沒有人能夠理解到一個才七歲的孩子，在那座深宅大院離，平日裡和藹可親，慈祥溫和的親人會如同惡魔一般吃人，他們將那個小孩綁在正堂中央，然後開始割他的血肉。
那個南河城的善人沈遠知行將就木，在他的眼裡，自己的命居然比親身兒子還要重要，他甚至還讓沈家上下所有人都參與進來。
人人陷入了瘋狂，渾身染血，有些人甚至還大聲的咀嚼了起來。
那一幕，宛如人間地獄。
人的悲歡總是各不相同，沒有人能夠見到，隻有沈玉在默默的望著他們。
“當時，我快死了，但是最後沒死。”
沈玉平靜說道“而他們，不想死，卻都死了。”
祖師殿廣場一片安靜，所有人都被這番瓜震驚的無以複加。
“你胡說。”
道凡真人率先打破沉默，沉聲說道“他們就算吃了你的血肉，為什麼又會死？”
沈玉望著他，沒有說話，隻是如同看著白癡一般望著他。
“他是先天道體。”
冰冷的聲音從一側響起，原來是渡真殿殿主樓簾招。
無數去過宗門藏書閣看過一些道藏的弟子，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終於想到了一個可能。
先天道體之人的體內蘊含有大道真意，雖然很弱，但是對於凡人來說，卻比毒藥還要毒。
“那天，有幾個體質好一些的，道意肆虐了他們的五臟六腑之後，並沒有死去，但是卻生不如死，這其中就有沈遠知。”
沈玉望著眾人，問道“他們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我殺了他們，若是你們，殺還是不殺？”
少年的語氣很平淡，沒有半分的歇斯底裡，似乎在敘述一件發生在彆人身上的事情。
但是就是這種淡然，反而讓人更加信服。
這一次，不知四殿七峰的弟子們沉默，就連三位殿主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絲波瀾。
若是自己身處於沈玉當日的情形，又會如何？
有人想起來這些年沈玉所表現出來的天賦，原本的猜測在今日也終於證實了。
先天道體。
竟然是與餘雯雯一般的先天道體。
“雲陽觀一事，又是為何？”
書院陸文玉遠遠的走了過來，平靜的問道。
沈玉說道“告訴沈遠知我的血肉可以延壽的人，便是至善，所以我殺了他。”
眾人聽了這話又是一陣嘈雜。
至善道長乃是名滿大離王朝的善人，竟然會做出這等殘忍之事？
道凡真人搖頭說道“此事隻是你的一麵之詞，並不可信。”
陸文玉停在沈玉身前，認真說道“此事，我會去查實。”
“我來這裡並不是來跟你們講道理。”
沈玉淡然說道“我是來參與比試。”
道凡真人冷哼一聲，說道“你此時乃是待罪之身，如何能夠參與？”
沈玉沒有理他，之身轉頭望向高台之手那道清瘦的身影，
道玄真人沉默了許久，最後說道“你的名額已經被坐忘峰張劍替代。”
沒有否決，很多人聽出了真人的言外之意後麵露驚訝神色。
沈玉點頭，然後望著張劍淡淡說道“那就奪回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