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訶更是眼中滿是凶焰。
沈玉的話似乎比先前關於三千年那場血雨時的記憶還要來的更讓人震撼。
再三位佛門祖師眼中,未來佛之事比起佛門被血雨屠戮還要來的禁忌。
摩訶怒目,冷冽說道“你不止是道宗弟子,整個靈荒,知道那件事的人都已經死在了那場血雨之中,沒有人能夠躲過那場雨,你到底是誰?三千前的你又是誰?”
沈玉看了一眼天邊,淡然一笑道“她來了。”
下一刻。
靈山外圍包裹著玄黃色光照出現一個肉眼可見的破碎裂縫,剛好能夠讓一個身形進入。
而在裂縫之外,洶湧的劍氣,可以湮滅一切的劍意裹挾著無儘的塵土,仿佛被外界帶入了這方天地。
看見這一幕,大勢至三人眼瞳縮起,流露出震撼神色。
靈山大陣就這樣毫無征兆的崩潰了。
太快。
這座他們耗費了無數年而布置的大陣如同冰雪消融一般,再男子話語落下的刹那間就被崩碎。
快到連掌控這座大陣的靈隱寺四位首座都沒有及時作出反應。
沈玉沒有絲毫擔心的神情。
原因很簡單。
那女子在翠竹峰,在飛來峰,從來都不會對自己有任何敵意。
三千年前,也是太玄將那女子最後一絲神魂救出,讓她得以轉世。
摩訶臉上露出恐懼神色。
雖然已經過去了三千年之久,但是當見到那女子再次臨世時,他還是忍不住渾身顫栗。
像是那種做錯了事,在等待著審判的顫抖。
她沒死。
無論前世,還是這一世,她都可能是世間最強大的修行者。
“你們可以死了。”
那道從裂縫中踏步而來的女子終於抬起頭,一張寧靜而又莊嚴的麵容。
你們可以死了。
她握起身旁懸浮的那柄帶有血跡的長劍。
然後朝著前方一揮。
這柄劍是她在道宗分寶崖得到的,品質算不得好,也算不得差,更是被清律殿那位殿主強行抹去了劍靈。
可在之後,沈玉將它取回。
所以,這柄劍成為了她的本命劍。
“原來,我來到這的使命,便是殺人。”女子呢喃說道。
感受到死亡來臨的大勢至三人驚恐望向身後,似乎想要找尋一個依靠,可在背後,隻有無儘翻滾的霧氣。
摩訶滿臉絕望,慘笑說道“楊柳,原來你的名字叫楊柳,隻怪我們當年沒有讓大師兄將你的神魂全部送入寂滅燈中,才讓你能夠輪回。”
楊柳。
這一刻的女子似乎與先前完全不同,整個人再也沒有文弱平和神情,取而代之的是莊嚴,神聖,和冷漠。
像是一座從遠古誕生的佛。
或者,她本來便是一位佛。
當年佛門親自許諾的第七位佛,未來佛。
楊柳那輕輕揮動的手臂看起來沒有絲毫力量,就像是微微搖曳了一下拂塵。
然而刹那,雲霧突然散開,洶湧沸騰的劍氣從天空想著地麵落下,一道足以覆蓋半個靈山的恢弘劍氣湧向佛門三位祖師。
不管對力量或者劍意的把控如何完美無瑕,都無法達到這種級彆,因為這已經不是這方世界修行者所能施展的劍術。
而是踏入了道。
劍道。
大勢至隻在三千年前佛門萬佛神像被一劍斬去的時候見過。
那是太玄的一劍。
今日,他又見到了這般近乎於道的劍。
他忍不住瞳孔縮起,內心止不住的恐懼。
躲過了血雨,躲過了天地的探查,終究躲不過那人複仇的一劍。
三人中,隻有摩訶已經不再顫栗,他靜靜望著這一幕,眼神中緩緩升起了一絲戰意。
就算你是那人的轉世又如何。
三千年前,我們能殺了你。
三千年後,我們一樣能再殺你一次。
若是一次不夠,那便殺十次,百次。
哪怕你是東王島的地仙,哪怕你道佛雙修,是靈荒僅次於那位道主的天才。
佛門未來之主。
整個靈山,隻有大師兄才有資格繼承佛祖的果位。
“大勢至、藥師,你們在害怕什麼,戰便是!”
摩訶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