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難道是天人的至高存在來臨?”
三祭司臉色微變,但很快便發出一聲劇烈怒吼,“哪怕你是天人間的強者,我也將你祭煉為我鬼幡的主魂。”
片刻之後。
血霧劇烈翻滾。
三祭司的眼神中多了許多殺意,目光掃視,然後確定了某個點之後,便開始搖動那麵鬼幡。
“死!”
恐怖的幽魂張開巨口,猛然朝著前方撲去。
隨著大陣的重新調動,陸文玉身形一動。
他不願意等。
因為這是書院的責任。
掃除世間一切破壞規矩的事物,便是書院這些年的信念,也是每一位儒門弟子心中的道。
陸文玉身上散發而出的浩然之氣氣象磅礴。
在天空之中凝聚成一道白色天柱,與大日交相呼應。
“找死!”
下一刻,那道主魂嘶吼著撞在天柱上。
整個天地頓時陷入了震顫,冰山開始崩塌,顧楚亂掙紮躲開了那些巨冰,臉上露出一絲後怕。
而其餘的十數人則沒那麼輕鬆,有幾人更是被巨冰砸中,仰麵躺在地上哀嚎。
看著這一幕,陸文玉臉上破天荒露出了一絲震怒。
從始至終他都神情平靜,因為緊緊是一位血海的祭司根本不可能有如此強大的攻擊。
但很顯然,陸文玉低估了那人的戰力。
“魑魅魍魎,豈能在人間任你如此張狂!”
陸文玉渾身衣袍隨風而蕩,溫潤的臉龐變得肅殺。
遠處的三祭司眼神中露出不屑神色,輕輕吐了口氣,便任由那道主魂去對付那個天人。
而他的全部心神則彙聚在眼前的青衫男子身上。
隻一眼,三祭司就忍不住心中暗歎。
如此年輕,但境界修為卻比之幾位祭司都差不多了多少,要知道,他們每一位祭司修煉的時間都有數百年。
天人中的驚豔卓絕之輩,果然妖異。
“不過,你很快會死在我的陣中。”
西陀族的嗓音有著一種僵硬的味道,那是因為他們學習的天人語言是從佛門那位古老僧人身上。
不知為何,三祭司在將那道主魂釋放之後,卻沒有再主動對著眼前的男子出擊,隻是神情帶著欣賞意味的立在空中。
若是能夠將這個家夥收服,那麼在血海之中,自己的地位又將前進許多。
另一旁,陸文玉被那道主魂纏住,即使是每一次都用儘了手段,卻依舊沒有辦法將那主魂打散。
十數名年輕弟子包括顧楚亂已經嘴角溢出鮮血,一個個都仰躺在地麵無法動彈。
先前那道已經破開的口子現在正漸漸合攏。
已經灑落的日光也消散。
仿佛一切又將回到原點。
陸文玉的臉色愈發凝重,他知道若是自己撐不住那道主魂,必然也會變成鬼幡上的另一道魂。
到那時,整個靈荒還有誰能夠麵對兩道主魂的攻擊。
冰山之外。
陸采薇神情擔憂,因為以她的境界,根本看不出遠處的景象。
隻是那漫天的血霧正在不斷擴大,而原本代表著光明的劍芒越來越微弱。
對方突然變得更加強大,自然不是因為沈玉的原因。
隻是因為這些年來,血海生靈還在初次習慣擁有靈氣的環境,那位三祭司的實力還在提升。
若是他的實力提升到能夠與幾位聖地之主抗衡的地步,再借助九幽玄陰大陣,天下間恐怕隻有寥寥幾位大修行者能夠與之匹敵。
但現在,陸采薇擔憂的並不是這些。
而是沈玉,在她眼中,天下所有人的性命都比不上沈玉的性命。
該怎麼辦。
陸采薇緊緊注視著前方。
那道磅礴的血霧越來越濃,天空中再也看不見任何其他的顏色,隻有殷紅。
“道門秘術。”
沈玉神情平靜。
眼前那家夥不止修煉了血海神通,甚至還有那位的道門秘術,這本是人族的修行法門,此刻卻集中在一個血海的生靈之中。
這本就是很奇怪的是,血海西陀族的人與靈荒中本就是兩種生靈,在經脈,等各方麵都不同,即使那位叛出的道人修為通天,也沒有可能改變這種身體的不同。
就如同人族無法修煉妖族功法,而魔族也無法修煉人族功法一般。
可眼前這個血海的生靈卻打破了這種認知。
那一道道秘術代表著毀滅一切的力量,而血海的神通能夠讓他任由鬼幡中的主魂去與陸文玉戰鬥。
兩者是一個整體,但卻又是兩個單獨的生靈。
沈玉臉上破天荒露出一絲讚賞神色。
那個家夥,確實算的上血海之中的佼佼者。
很快,冰山裡傳來了許多人哀嚎的嗓音,一種人陷入到了極度痛苦才會發出的瘮人哀嚎。
那十數名年輕弟子身上的皮膚開始裂開,脫落,露出了鮮血淋漓的血肉。
陸文玉的臉龐也開始出現一道道血絲。
這代表他的體內也已經開始有幽魂侵入,隻不過陸文玉境界身後,短時間下沒有讓他的攻擊受到影響。
而那些年輕弟子隻不過是洞真境,有如何能夠在血霧之中撐住。
一時間,已經有數名弟子瘋狂的攻擊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