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青茹父母雙雙離世,她想去找男子,可是天下之大,她卻不知他的落腳點。
於是,青茹就這樣一直等著他,一直打聽他的行蹤,可是啊,那人就像從不存在一般。再沒出現過……”
話音剛落,她給自己又倒了一杯,興許是在想事情,以至於酒溢出來她都沒發現。
萬俟書看在眼著疼在心裡,恨不得把溢出來的全給喝下去,連忙止住她。“掌櫃,滿了滿了。”
被萬俟書這麼一攔著,林掌櫃頓時回過神來。
賠笑道:“一時不顧分寸,扯遠了,二位公子見諒。”
“無礙,就是這酒浪費了。”萬俟書還盯著灑在桌上的酒,一副暴殄天物的樣子。
“男子至性真情,可英雄末路,難夙心願。青茹癡心善良,苦等意中人,也令人感傷…真是應了那句世事無常。”扶塵這話像是對自己說也像在對林掌櫃說。
“嗯,有緣相見,無緣廝守終身,也是命吧。今晚與二人聊得很是投機。”
“這酒如此珍貴,不知掌櫃為何相送?想來我們素未謀麵,也並無交集。”萬俟書雖然覺得這酒實在是好,可是平白承了彆人恩情,心中難免有愧。
“昨日二位公子在郊外救人時,我坐著馬車恰巧從你們身旁經過。公子們宅心仁厚,一壇濁酒實在算不上什麼。”
“就算我們不救他,想必您也會施於援手的。”
“嗯嗯,掌櫃的一看就是心善之人。”萬俟書也附和道。
“二位公子稍等我片刻。”她說完便朝屋外走去。
……
“扶塵,你可不能跟我搶這壇酒哦。”說著,萬俟書又抱緊了酒壇,一臉的防備。
“你大可放心,我扶塵還沒窮到要搶你酒喝的地步。“扶塵對他太過無語,他看起來像那種人嗎?
“那就好,你說的哦,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哈哈哈哈”得到了扶塵的保證,萬俟書終於放下了心。
雖然扶塵確實不太愛飲酒,不過這些年來沒少跟他搶,搶也了不喝,就放著,他看著就覺得浪費。奈何他打不過扶塵,不然必定早搶回來了。
“嗯。”
就在這時,林掌櫃進來了,懷裡又抱了一壇美酒。
“掌櫃回來了,您怎麼還拿著一壇酒,還有嗎還有嗎,我全買下來怎麼樣?多貴我都買。”萬俟書滿臉期待的說著。
“沒啦。就埋了三壇。”說完朝著扶塵走來。
“哦。”
“公子,可否請你把這壇酒帶給莫將軍?”林掌櫃目光炯炯。
“我們將要去百溪國,暫時不回去…”見她眼神暗淡了下來,他補充道:“不過,到時候將軍應該也會去百溪國,酒我一定帶到。”
聞言,林掌櫃笑意盈盈,像是在憧憬著什麼。將酒遞給了他,“那就有勞公子了。”
扶塵小心翼翼地接過,隨後見天色已晚,二人便與林掌櫃告辭,離開了紅旗酒肆。
而那時,樓下除了二三夥計早已空無一人。
她站在門口等他們身影消失後才轉身將酒肆的大門關上。
微微泛著白光的一輪彎月,高掛在深邃夜空,周邊還伴有零零散散的星辰。
一縷縷輕柔的月光從天上輕輕泄下,披在了悠長寧靜的街巷上,披在了婆娑的大樹之上,一陣陣和風習習而過,被吹落的的青蔥綠葉,參差不齊地倒影在坊間的牆壁上。
二人各抱著一壇酒借著月光前行,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
“我可告訴你,彆打這酒的主意。”扶塵生怕他嘴饞,喝了彆人那份,所以對他是千叮嚀萬囑咐。
“我才不會。你這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萬俟書撇嘴。
“我是小人你是君子?”
“對,沒錯!天天仗著我打不過你,就一味地欺壓我。”萬俟書說這話一臉傲嬌,打不過彆人,反倒成彆人的的錯了?
“好好好,算我錯了。”扶塵覺得有些疲憊,也懶得跟他鬥嘴,索性讓著他。
“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就勉強原諒你吧。”一臉嘚瑟。
“謝萬俟書皇子寬恕。”
“扶塵皇子客氣了,哈哈哈哈。”
萬俟書剛說完,又瞎掰了起來,“我自心底荒蕪,耽於世俗卻懂不了情愛,喜歡遊玩,卻又癡迷醉臥哈哈哈哈。你說青茹和那男子可還會見麵?”
“或許會,或許不會。”
“也是,萬一死了呢。畢竟生老病死也是人生常有的事。”
“嗯,不過愛可以與日月爭輝,與天地共磨滅。”扶塵很好奇青茹是誰,可又不能直接問。若是青茹就是掌櫃的,那不是在人家傷口上撒鹽麼。
垂眸看了看抱著的那壇酒,“你說掌櫃的和莫將軍是何關係?為何一提到將軍,她就如此激動。”
“你要真想知道,等見到莫將軍自己問唄。”萬俟書對他倆的關係一點都不好奇,他就隻想知道莫將軍會不會把酒分他一半。
兩人一路閒聊,說著說著,便到了客棧。
瞧見趙旭在樓下焦灼的等著,於是便加快了腳步。
“二位公子可算回來了。”趙旭看到扶塵和萬俟書的身影趕緊迎了出來。
“趙兄為何不好好休息?可是出了什麼事”萬俟書詢問道。
“我看二位公子久久不歸,心中擔憂,便下樓來等著。可身上有傷,又怕你們回來不見我會出去尋人,故而隻好在這裡等著。”
“我二人出去喝了些酒,讓趙兄掛念了。”扶塵解釋道。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去息著吧。”
“嗯。”見趙旭說得情真意切的,扶塵對他的猜疑也少了幾分。
他們在北筱國逗留了兩日後,便買了三匹上好的馬,奔赴百溪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