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虛閣!
百溪國一位大臣的千金氣得直跺腳,緊緊扯著手中的絲帕,心中憤憤不平。
下等?真的是太過分了,想我百溪國何時受過這等屈辱?簡直是氣死人了。
旁邊也有人在竊竊私語“你們說,這素華長公主是不是也太絕情了,一點都不念舊情,眼睜睜看著二皇子一錯再錯,都不知道幫襯或者提點一二。”
“是呀是呀,好歹是咱們百溪國的皇子,到時候丟臉的可不止二皇子一人。”
誠如先前所說,六藝之測非一人之榮辱,事關一國之顏麵。
台上的百溪帝感覺頭疼得厲害,無奈地用乾枯的手揉捏著額頭。他雖然聽不見下麵那些閒言碎語,可卻猜得出來他們在背後是怎麼數落他和他兒子的。
思及至此,他不禁羨慕起未曾露麵的另外四位君王了。真真是眼不見心不煩,自己的皇兒爭氣倒還好,滿麵榮光,何其有成就感。
若都像顧南淵這般橫衝直撞,他們這老君王百年之後以何顏麵見仙故的列祖列宗?
同樣都是養兒子,為什麼他就養出這麼個蠢才?他也不奢求自己的兒子能得個什麼上等,可沒想到居然是一個下,等最差的一個!真是丟他的老臉。
再不濟學學扶塵和萬俟書也好啊,即便無大才傍身,但至少儒雅端莊,哎。這一刻百溪帝突然想到他那被生祭的大兒子——顧丘辭。若是他還在,或許……
皇後身為顧南淵的生母,自然也是麵上無光。可他再有千般不是,萬般過錯,她這做母親的也終究不忍過多的苛責他。
於是媚麗欲絕,嫣然含笑的她輕輕撫上百溪底的手臂,安撫他說:“陛下,淵兒他……”
百溪帝冷哼一聲,甩掉皇後的手。對於皇後的求情置若罔聞,平日裡聽著靈台俱清明的聲音,此刻卻是嘔啞嘲哳難為聽。
皇後悵然,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都已是泥菩薩過江了,還惦記著彆人未過門的妻子,一點廉恥之心都沒有。”
長孫成憫聽著夙清風這‘尖酸刻薄’的話語,不覺嗤笑一聲,若有所思的看向顧南淵。
隻見顧南淵轉過身,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後座的白清燁,那神情就好似饑餓的老虎遇到了肥美的小羊。
長孫成憫抬起案上的琥珀杯,勾唇笑道:“嘖嘖,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我呸,分明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噗。”長孫成憫剛喝到嘴裡的酒,聽他這麼一說全給噴了出來。
他這動靜實在是太大了,就連事事不放在心上的扶華都彆過頭來看向他。
夙清風賠笑著對上那些好事者的眼光,給他遞手帕的同時用極其微小的口吻說道:“你乾嘛,生怕彆人注意不到你啊?”
長孫成憫故意咳了一下,從容地接過帕子,擦了擦嘴角的酒漬。順帶一本正經的理了理衣襟,好像完全不知道彆人為什麼看著他一樣。
等人都不注意他了,他才竊笑著對夙清風說:“你說他是癩蛤蟆,那不是也間接在說他爹,還有你主子也是那啥嘛…你說我要把這句話轉述給…“
“你敢!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夙清風急急打斷了他的話,一時百口莫辯。
“我不說也成,不過得看小風風你的表現嘍…”長孫成憫露出一抹邪笑,不,準確的來說是淫笑。
……
禮司大臣走到校場,清脆的銅鑼聲就響了起來,眾人也都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