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是傻子,書院院主沒出,關主沒出,司主也沒出。”
道愚再度嗬嗬一笑,“或者是他的遁法很神奇,所有才沒讓他們察覺到呢?如果是來自天外,應該有東西能屏蔽他們三個。”
“院主就在這裡,而且戰鬥動靜這麼大,有什麼東西能屏蔽他的感知?”宇文寒洲不相信,聲音中都透露出一股濃濃的詫異。
“天外的手段我們都不清楚,所以這種可能還是有的,”沉吟片刻,道愚接著道“前段時間出過一件事,從那個光門中走出來的強者將一個大勢力直接屠了,發現的時候也已經是五天後了。”
宇文寒洲眼中逐漸透出一股冰寒,這件事他當然聽說了,那件事被傳出的時候一瞬就點爆整個雲蒼天,所有勢力都是一陣人心惶惶,生怕下一刻自己就會被那些來自另外八天一域的強者找上門。
“這件事鎮國府不應該最清楚嗎?”宇文寒洲沉默了好一陣,淡淡回道。
當初妖海密林一役戰到最後,蕭無策被一個來自另外八天一域的強者救下,這件事在場所有人都看到,所以整個雲蒼天自然都知道。而且之後還是在蕭無策的示意下,那些來自天外的強者才一個個的接連衝進雲蒼天。
“這件事……老夫不好評價,”道愚有些語塞。
確實,若不是蕭無策允許另外八天一域的強者進入雲蒼天,也不會引起那麼多血雨腥風。可是按照他對蕭無策的了解,蕭無策並不是那種引狼入室的人。
他也自然知道蕭無策不是雲蒼天土生土長的人,可他是在雲蒼天打下來如今這番基業,說對雲蒼天沒一點感情是根本不可能的。至於蕭無策到底為什麼這麼做,在蕭無策沒有開誠布公之前他不好下定論。
宇文寒洲抬手揮了揮身旁光霧,然而卻揮散不掉,這些光霧仿佛就死死定格在此處,任他怎麼施為都不再動彈。
“先把那個人揪出來,你還有蘊含劍氣的符籙嗎?彆吝嗇了,都用出來吧。”宇文寒洲說罷就不停將目光掃向光霧。
可是過了好一陣,他還是看不清任何東西。他自身的力量方才在抵擋那些掌印以及巨掌的時候消耗太多,雖然隻是幾式,可這幾道攻擊隨便拿出一個放到外界,無一不是堪稱毀天滅地般的攻擊。
咚!
咚!
咚!
道愚沒說話,卻已經用行動表達出來。光罩四方忽然響起一陣轟鳴聲,令天地都震蕩,令空氣中跳動的光霧塵埃也如潮汐般湧動,一下子,場麵更加混亂。在這場亂的洪流之下,無數劍氣悄無聲息劃過。
宇文寒洲緩緩閉上眼睛,那些劍氣的轟鳴對他而言就是一個個跳動的音符,皆在按照極動聽的旋律遊走,飄蕩在天地間。
他是一名劍修,更是一位飛升境劍修,對劍的領悟與掌控早就已經到了雲蒼天最極巔的那一批次。通過感受劍氣,他能通過附著上方的意念看到光霧中的一幕幕畫麵,漸漸的,這片光霧在他眼中逐漸揭開麵紗,將真容暴露出來。
一息後,宇文寒洲陡然睜眼。
鏘。
長劍歸鞘。
下一刻,無數劍氣掃過,將天空中僅剩的拳印撕碎,他也不再顧慮會不會消耗自己的力量。待拳印儘數被撕裂,宇文寒洲才長長歎了一息,“跑了。”
道愚瞬間瞪大眼睛,“這就跑了?”
遠方,還在抓著一團白氣狂奔的紅賢籽聳了聳耳朵,雖然光霧遮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以及神念探查,可卻擋不住聽覺。這次宇文寒洲跟道愚的對話並沒有傳音,所以聲音自然傳入紅賢籽耳中。
於是乎,當他聽到宇文寒洲說出那四個字之後連忙低頭,下一刻,一道悲憤交加的怒吼聲響徹丹山之外的場地。
“該死的飛鳥道人,竟然敢耍老夫,彆讓老子抓到你,媽拉個巴子,你奶奶的熊的敢這麼耍我?”
循著聲音源處,丹山四位祖師跟紅賢籽很快與宇文寒洲彙合,當他們看到紅賢籽手中拎著一大團白氣的時候,臉色在一瞬間變了又變。最後他們也幾乎同一時間將視線從紅賢籽身上移開,隻留下紅賢籽一人臉色通紅的瞪著他們。
光霧逐漸稀薄,終於,當光霧稀薄到能看清方圓百米的時候,在場,四位飛升境強者身旁同時傳出一股震蕩波動,讓光霧潰散的速度更快。
之前他們沒用這種手段,是因為彼此都已試探過這種光霧,知曉隻有當光霧稀薄到某種程度才能通過這種方式震蕩驅散。
足足過了三息,光霧才徹底消散,天地再度恢複回一片清明。宇文寒洲掃視一圈,最後將目光停在某處,抬手虛壓。
咚,空氣中傳來一道十分微弱的震動聲,然後,一個黑點陡然出現,慢慢的,那點漆黑不斷擴大,最後形成一個巨大的黑色洞口。
“空間通道?”鬆田真人看著黑色洞口看了好一會兒才略帶詫異的說道。
“不是空間通道,這感覺……像是虛道。”鬆鶴真人眯眼同樣感受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