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紅綿道“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你放心吧!”
“我放心什麼呀!”冬葵都快急哭了,道“上次你偷著去司馬府,吹透冷風,回來病了那麼久才痊愈,你真不能跟著老爺去達蒙!”
上次確實病了許久,這也是事實,硬攔著她肯定不行,沈紅綿放下衣服,道“我哥哥,也就是你口裡的老爺,五年前生過一場大病,你知道吧?”
冬葵淚眼婆娑的點點頭。
“你知道就好,那時他病的快死了,是我帶他找到老神仙,將病醫好了,你常和元冬說話,應該知道,我那哥哥勤翻醫書,仁心仁術,忙起來,根本不管自己的身體,如若這次他去了達蒙,發現鼠疫病人太多,忙過頭,又犯了病,你說會如何?”
冬葵動搖道“會如何?”
沈紅綿故意壓低音量,作可怖狀,嚇唬道“會死的。”
冬葵陡然打了個寒戰。
沈紅綿想笑,還要故意板著小臉,道“所以,你說我該不該和他一同去?”
“可是,可是……”
“哎呀,彆可是,快來幫我收拾東西,等會兒還要翻牆出去,忙著呢。”
故此,終於勉強將她說服了。
二人快速收拾了包袱,將衣服裝了,又拿些驅蟲藥膏,湯婆子自然忘不了,另用布巾裝了一兜子糕餅,帶著銀錢,亥時過了,沈紅綿爬上竹梯子,翻過青石磚牆,蹦落在竹林子裡,向淮河岸跑去了。
月朗星稀,竹葉都在沙沙做響,沈紅綿背著沉甸甸的兩個包裹,跑的飛快,再看那張平日白皙美豔的臉,因疾跑而微微犯紅,再往上一瞧,那對棕色眸子中,流露出的喜悅藏也藏不住!
達蒙!我沈紅綿來啦!
她的兩個灰色包袱,搭在兩個肩頭,隨著被風刮起的裙擺,一顛一顛的就像兩個即將張開的翅膀,帶著她,奔向遠方更奔向自由!
竹林深處,高大的男人極目遠眺,看到她上了破舊的馬車,這才轉身走了。
欽天監夜觀天象,算出後日寅時即是出發的好時機,時間緊迫,要交代的公務太多,是以,李銳禎又回了鎮府司。
出去時還擰著眉的大人,怎地回來就好啦?手捧案卷的小兵問另一個小兵。
不知道哇,難道是,不用去達蒙了?
不可能的!小兵將案卷放在木箱子裡,萬歲爺下的急召,怎麼可能不去?
也是哈!哎,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咱們大人,剛才去見心上人了?
李銳禎坐在桌後,沒什麼表情。
另一個小兵偷瞄他一眼,接話,我覺著很有可能。
咱們大人真是不一般,我聽說,本來萬歲爺是想派三王爺去的,可咱們大人卻以三王爺才從烏木回來,理應和科裡特王妃好好聚聚為由,硬頂上去了。
兩人將箱子蓋好,一致認為,指揮使大人為了國家大義,實乃可佩可敬大人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