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命運的十字路口
欺騙和戲耍惡魔的代價是什麼。
李諾不止一次想過。
前提是，這個惡魔是誰？
如果是魅魔，放以前他會每天晚上等著被懲戒的時刻。
如果是芬特怪這種惡魔種怪物，無所謂，殺了做煎藥就好。
如果是——剛特·歐迪姆。
馬爾傑曾經這麼問過他：“在鏡子大師麵前，你能撐多久。”
這種問題但凡考慮個一秒，都是對義務製教育的侮辱。
——他會在我眨眼的時候拿走我的腦袋。
“肢體、器官、皮膚，甚至人都可以由機械製造，機械的冰冷和人性的溫暖，往往在這種混搭的設定中發生置換，從而更加容易觸及人性的實質。”
“我猜……你又用文字遊戲騙了他們吧？”
李諾試了一下，走出大門還會回到酒吧內，敲擊窗戶也沒用，窗戶根本就敲不碎。
“但我喜歡我自己。”李諾聳了下肩膀：“你掌控因果，掌控生命，但唯獨不能完全的掌控命運，不然……惡魔的把戲就不僅僅是最終解釋權，鏡子大師，我們都清楚，你是個完全不受約束的惡棍。”
“嘴貧的毛病，你依然沒變。”
許念突然睜開了眼。
鏡子大師：“我越來越不喜歡你了。”
沒有答案。
而現在這種執念在李諾身上越來越重。
鏡子大師是沉默的。
如果再次遇到惡魔，怎麼辦。
如果有外人在，一定會以為這是兩個許久未見的老友在聊天。
【獎勵可隨時兌換】
“唯有一個人我毫無辦法。”鏡子大師把李德的眼睛放進李諾的酒杯裡，然後說道：“大人物，傑克·威爾斯。”
“這位是被你殺死的人。”
“是的。”
他深吸一口氣，說道：“你是十字路口的惡魔，當人在十字路口麵對命運抉擇時你會出現，我現在就站在十字路口，我需要你的幫助，我被命運挾持，我需要殺死那個阻擋我的命運，你能幫我什麼，岡特歐迪姆！”
話落，他身體四周散發黑霧。
鏡子大師有點兒驚訝：“我還以為伱不愛喝酒。”
李諾把酒一飲而儘，酒杯磕在桌麵上，笑著說：“鏡子大師……啊不，還是叫你羅納德先生吧，我問你一件事哈，你沒辦法現在對我動手吧？”
李諾吞咽口水。
幾千年的信息是如此。
那是個昆蟲。
【開啟神官線最後一章：與李德交談，決定自己的下一步，並且，走出夢境和九龍之裡】
就像鏡子所說，時間對他而言隻是個工具。
“係統、古神，總會有一個牽製住你，還是說，兩個原因都有？”
他又拿出了一個女人的身體，從氣味和那堆機械構件來看，李諾大體能猜出來是一開始被他殺了的女玩家，吉雅。
——他會殺了我，然後在我死後繼續殺我。
惡魔笑了。
鏡子大師：“說來聽聽。”
鏡子大師打了個響指，許念噤聲。
“至於怎麼從這裡走出去，全看你自己了。”
鏡子大師沒有回答。
“馬爾傑。”
“你……在害怕什麼，岡特歐迪姆？”
“給個時間，打算什麼時候殺我？”李諾問道。
“鏡子大師留下的禮物，還真是厚重啊……”
再次與惡魔相遇，什麼都不必做。
他的精神和心智一直都在接受消化無比龐大的信息量。
【判定失敗：感染負麵buff流血】
李德一愣：“你……”
李諾的視線中，鏡子從他身邊走過，擋住了李德，等李德重新回歸到他的視線中時，鏡子大師手裡拿著李德的一隻眼睛。
巨型的蜈蚣像長空之龍般從黑雲的圓環內爬出，它凝視著九龍之裡，曆吼一聲，致使大雨全部炸成了雲霧。
“研究古神的過程伴隨著痛苦，很顯然，古神可能在你之上，你真正的軀殼無法離開夜之城。你的靈視一定增幅了很多吧？”
你都把他耍了，還想搖尾乞憐嗎。
用涎魔代替劇本最終boss暗影長者。
“你隻是一個獵魔人而已啊。”
“是的，馬先生，欺騙我、戲耍我的另一個人，他在2076年給了傑克·威爾斯一張去往歐洲的機票，威爾斯先生錯過了故事展開的關鍵時期，現在還好好的活著。”
“人總是貪婪的，希望得到不匹配於自己的事物。”
時間恢複了往昔的流速。
鏡子解釋一句，然後把腿插進許念的嘴裡，把另一個腦袋放在許念的頭頂上，把手和腳零散的拚接。
但李諾清楚這家夥在想什麼，就像他能讀出李諾的思維。
李諾把麵具徹底摘下，臉色發白的說道：“我特麼的害怕啊。”
李諾以點推麵的能耐是一種天賦，其他人學不來。
看著停止著畫麵的霓虹燈光。
“是的，我當然沒必要這麼做。”鏡子大師頷首，用很平常的語氣說道：“但我能做到啊。”
鏡子大師眯了眯眼。
他沒做任何反應，僅僅是走到了落地窗前。
【獎勵：神官技能“神聖光輝”】
“複活，這就是我們的契約。從現在的表現來看，我並沒有欺騙他們。”
“是的，不僅僅接觸，而且我試著和他們去交流。”
他從鏡子大師的表情中看出了答案，魔鬼不需要在人類麵前隱藏什麼，魔鬼有最終解釋權，所以他不會管理自己的微表情。
“嗬……所以你找了新的代理人來做掉我？查蘇他們就是你的代理人。”李諾半問半答。
“我沒說完呢。”李諾打斷了鏡子大師，繼續說道：“你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其實是來觀察，你想看看我們隔了這麼久身上會發生什麼變化，人被欺騙過一次就會產生憤怒與恐懼，憤怒於受騙，恐懼於未知，你利用查蘇那群人來驗證對我的未知。”
他想開口說話，但語言在嗓子裡打轉，似乎無法發出聲音。
“如你所說，我現在不能對你動手，但我可以給你留個禮物。”
“大名鼎鼎的v，哈哈哈……”鏡子大師笑了出來：“v、百靈鳥、李德、邁爾斯、強尼銀手、摩根黑手、亞當重錘，夜之城裡出現的人物我都見過，你知道的，我能看到他們的未來，托你的福，我知道了你們異界旅人的優勢，抓幾個便能知曉很多我也想不到的結局。”
“你一點兒都沒變，獵魔人先生。”鏡子大師把酒倒滿，推過去，盯著李諾的眼睛，說道：“不……還是變了，沒有上一次見麵時那麼的肆無忌憚了，我是不是應該恭喜你，找到生命中最寶貴的事物了？”
李諾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鏡子大師一邊喝啤酒一邊點了一下頭。
李諾從酒杯裡拿出了李德的眼球。
一個新的世界的信息對他而言不過彈指一揮間。
李諾：“嗯……我現在喊一聲‘古巴人變身’，你不會突然生氣的把我撕碎了吧？”
求生欲的關鍵是什麼……
李諾噴出一口血，撒在了地上。
“是的，我也是。”李諾攤手：“看，惡棍都有一個特征，他們絕不會輕易遵守諾言，除非沒辦法……比如，你沒有辦法違抗命運的安排，沒辦法修正自己的命運，命運在你之上，而你隻是來自於外層空間，邊獄之內的一個高維惡魔。”
“你清楚我在窺視什麼。”鏡子大師說道。
唯一有意思的便是，茶白用【取物皮包】破解了鏡子設下的局。
“當然沒問題。”鏡子大師拿起了酒瓶，他走過來的時候臉部發生了變化，變成了李諾熟悉的那個帶著高禮帽的老紳士。
“研究出什麼了嗎？”李諾突然問道。
窗外有陰雲滾動。
啪——
李諾拔出手槍。
“你會奪走她嗎？”李諾語氣沒變。
“你大可不必擔心，因為那些都會發生。”
“歧路義眼，電子腦，人不再是人，但人仍然是人。”鏡子把李德的眼睛放在桌麵上：“人所見的事物越來越多，因為網絡，人會遺忘的也越來越多，也因為網絡，這讓我有很多新的想法實現，包括怎麼把‘亞丹之血’改造成‘代碼’。”
是鏡子大師……是他不讓李諾出聲。
“啊……”
“但或許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你突破了係統的限製，就代表你也成了係統的一環，在某個時間點到來之前，你不能動手。”
“你真的很適合做我的接班人。”
“能殺……”
“我隻是，把當年沒有完成的賭約重新送還給你罷了。”鏡子大師拿起酒杯說道：“異界旅人的殺戮，很有意思不是？”
“我可不是在玩。”
直到李德捂著血流不止的眼睛問道：“請問……這是怎麼了……”
骰子最後隻給到了10點。
他發動了【亞克西之印】，手掌中心彈出了魔力彙集的骰子。
“賽博朋克，很有意思的世界。”
李諾聽到了李德的聲音。
鏡子大師望著他，良久後收回目光：“我在夜之城等你。”
也就是說，不完成神官線的最後一章，他就走不出夢境，走不出酒吧。
鏡子大師沉默了一會兒，低下頭，幾秒過去，空氣有些凝結。
divcass=”ntentadv”直到他抬起頭時，瞳孔變成了黑色，有些奇怪的說道：“不，你並沒有九死一生，你能隨時離開那裡。”
“時間對我來說就像工具。”
“你接觸了藍眼人？”李諾指的是《賽博朋克》世界中真正的幕後主使。
岡特歐迪姆——god&non.
“我可不想把假想敵變成主宰一切的象征。”李諾推著下巴，略帶無精打采的說道：“人總要給自己一點兒希望不是嗎……要真的被老天爺那種玩意兒盯上了，就真的沒希望了。”
“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個。”鏡子大師在窺視李諾的記憶，他說：“v的好友，他本來應該死在荒阪塔一帶，但有個人改變了這件事……你比我要熟悉那個人。”
鏡子大師淺笑一聲。
——他會把我的靈魂禁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