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濃花嬌!
旁邊備的有筆墨,當下送上來,楚懷賢親自執筆遞給梁王“殿下,請題字。”梁王不肯寫“有你的字在前麵,我不獻醜;再說我也不認識這主人,一麵也沒有見過,我不寫。”
黃小侯爺自告奮勇接過筆“我來寫。”梁王笑眯眯“有勞。”黃小侯爺道“殿下蓋小印。”梁王臉拉一拉“不蓋,一滴子茶還沒有喝到,上聯也出了,還要我如何。”
大家嘻笑中,一直就哈著腰沒起來的莊管事的趕快道“王爺請,各位公子們請。”古向樸計較一回“我是大人,他們才是公子。”黃小侯爺寫完丟了筆“我是小侯爺,喊他們公子吧。”
幾個人一起入座。
晚上樓上沒有彆人,把雅間的所有門簾全打起來,再把彆的桌子全收起來,酒宴擺在外麵大廳中臨欄杆處好憑欄,賞花賞月很是方便。
酒過三巡再看樓下,不再是剛才月影浮動,而是鮮花旁都點上明燈,照得花影子綽約。梁王大樂“夜深隻恐花睡去,這是唐突鮮花了。走,下去看看這主人的宅子。”
楚懷賢回身命人“把酒和杯子帶上,我們邊走邊吃。”
鮮花香溢中,這五、七個人往樓下來。剛下樓,就見幾位大人們笑容滿麵過來找梁王“王爺,我們請你不來,原來卻在這裡。”梁王斜視楚懷賢“我不僅來了,還要出力。你們來了,看看這一位會不會放過你們。”
楚懷賢看一看,雖然不熟悉,也是個臉兒熟。道“遊過園子再來。”
進園子裡沒有幾步,先有一位詩出來了。良園美景好酒名花,本就是助詩興的東西。又走幾步,又有一位詩出來了。
莊管事的跟著侍候,看到這情景不錯,早就讓兩個夥計一個手捧著筆墨,一個手捧著紙張侍候。見詩出來,趕快把筆墨侍候上來。
接筆的人帶著醉意“我在哪裡寫?”見身後一個夥計氣喘籲籲跑來“來了來了,桌子來了。”他把個桌子頂了來。
就地兒一放,人人皆樂。看著兩位大人題了詩,楚懷賢道“先說好,有掛有不掛的,要是不掛的,那是珍藏著;要是有掛的,那是顯擺的。”
古向樸罵他“你就說掛出來的是好的,不掛出來的不好不就完了。”一樣的事情,說出來兩樣不同的話,至於楚大公子是哪一個心思,當然是人人知道。
梁王帶來的一個門下湊趣道“明兒一起來看,要是不掛出來的,肯定是要閉門攻讀去。”幾位大人們聽他們調侃,也隻能一笑置之。
楚大公子之狂傲,也是可見一斑。
是夜大醉,楚懷賢讓喝多的人“你們不必走,在這裡睡吧。”自己上了馬,回身還在笑“我先走了,你們自樂,不必客氣。”
梁王等人都是一起走,餘下的是後麵陸續來找梁王的幾個人。楚懷賢回到家,一進院門,見月光下擺著一張涼榻,小初身著象牙色的寢衣,是沉沉睡去。
“醒醒,我也來驚花夢,隻恐夜深花睡去,果然你睡了。”楚懷賢一身一臉的汗,坐到涼榻上去撫弄小初。
楚少夫人打一個哈欠掩住鼻“我要留下你還不讓。要是我在,肯定不讓你喝這麼多。”這睡容嬌麗,楚懷賢伸指在小初額頭上彈一下“我沒有回來,你怎麼就睡了。”小初懶懶往他懷中伏去“你不回來的時候也多,我要是等你,就隻能不睡了。”
及至伏到楚懷賢身上,小初皺皺眉又坐起來,一隻手撫著自己弄亂的發絲“看你一身汗又一身酒氣,去洗洗再來。”
楚懷賢把小初拉到懷裡來“為你才這樣,你不許躲。”小初徹底地被弄醒,含糊不清的喊人“給公子打水來。”再推著楚懷賢“這麼大的人,還要我陪你去不成?”
“那去吧。”楚懷賢毫不客氣地說過,小初趕快往前後左右一通看,見當值丫頭不過兩個,一個去打水,一個隱在樹影子看不到臉色。
楚少夫人這才開始臉紅,對著楚懷賢擰一把道“胡說。”楚懷賢站起來,把小初提在手上一起走,邊走邊笑“你來不來?”
嘰嘰噥噥的嘻笑著,楚大公子夫妻一起去浴湯。
熱氣氤氳中,楚懷賢享受著這香浴。他狠狠嗅一下,對小初道“你身上香,比這水裡要香。”小初手裡拿著巾帛,很是懷疑地道“你真的醉得不能自己洗?”楚懷賢點著自己鼻子笑“唯一的一點清醒,我回來了讓你洗,要是在外麵,你又要攆我出去。”
小初撇嘴,再往他身上撩水“我以後不敢攆你,把我自己攆出去算了。”嘩啦啦幾聲水響中,小初尖叫一聲,楚懷賢哈哈笑了起來。
水聲落地,楚少夫人已經是一身濕。楚懷賢掬起一捧水又儘數潑在小初身上“下來陪我,知不知道為妻之道。”
“就是這樣。”小初氣不過自己一身水,按著楚懷賢在身上就是幾把擰下去。楚大公子眯著眼睛極享受“重些,再重些。”
快洗的時候,小初才想起來,推一推楚懷賢“對了,你晚上有沒有付帳。”楚懷賢笑眯眯“你我夫妻,何必客氣。弄得太生分,讓人看得不好。”
楚少夫人不答應“不行,親兄弟明算賬。這種時候,咱們做兄弟吧。”楚懷賢歎氣“我的字,你知道一個字值多少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