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略抬一抬眼,一雙冰晶玉冷的眸子看過去“我總得一個一個地來是不是,你要看,天天來看吧。”
樓大官人轉身而去,在外麵越想越生氣。大公子這個人多和氣又能擔當事兒,就是楚少夫人在中間雜纏不清。
小初把樓大官人氣死,在房裡哼一聲“嘴還挺硬。”
晚上楚懷賢回來,就問小初“和樓大官人說的什麼?小廝們說他走的時候很生氣。”小初扁著嘴“我能說什麼?就是遇到他和他說話來著,他說丫頭這樣好,丫頭那樣好。”
楚懷賢不相信“他從來說話穩妥,不會當著你這樣說話?”小初得意“不信你問他。你娶了一個丫頭,人家以為你喜歡丫頭。”
“我就是喜歡你這個丫頭,”楚懷賢見小初嬌俏上來,湊過來親了一下,又算日子“總要到四月裡才生,哎,還有這幾個月。”
小初笑眯眯“我今兒遇到父親了,父親居然對我說了兩句話。”楚少傅見到挺著肚子的兒媳在雪地裡從外麵往裡走,知道她是找楚懷賢,就交待小初“無事兒少出來。”
楚懷賢斜著眼睛“我知道了,父親才說過我,和生意人來往,要小心才是,又說你無事,也不必外麵去。你告這一次狀,把我們兩個人都說進去了。”
小初昂一昂頭“我就是擔心你,怕你看到二叔和三叔春風得意,你也跟著學。”楚懷賢道“春風得意個屁!”
楚大公子罵粗話,小初驚奇過又撇嘴“我懷著孩子呢,你彆教壞了他。又怎麼了,你用文雅一些的話,對我仔細說一說。”
“三叔的那一個,”楚懷賢隻說了一句,就打一個哈欠“累了,明天再說。”小初笑著過來推他“不許說半句藏半句,快說!”
楚懷賢往外麵讓讓“你這一次懷的還是兒子。”小初道“你怎麼知道,偏生女兒。”楚懷賢對著小初打量著“你無事就打人踹人,要是個女兒這樣,我一天打她三頓。”小初不信“咱們家的女孩子,都是寶貝,你敢嗎?”
“讓你說著了,咱們家女孩子少。不過你這一次,還是生兒子吧。”楚懷賢喃喃“一個兒子哪裡夠?”
小初“嗤”地一聲笑話他“你是要上山打虎,還是要下海擒蛟。”楚懷賢對著小初的大肚子,不無得意地說了一句“我是獨子,我能多有孩子,是我的能耐。”
要是子女多的小趙王爺在這裡聽到,隻怕又要笑掉大牙。
“這應該是我的本事才對吧,”小初喃喃說過,楚懷賢大方地道“分你一半。”小初“咦”地一聲,又笑著用腳蹬蹬楚懷賢“三叔外麵的故事快說,差一點兒被你岔過去了。”
楚懷賢哈地笑了一聲“你還沒有忘?”然後道“怕孩子聽到,你生過孩子再告訴你。”小初去扳枕頭要來砸楚懷賢,楚懷賢在旁邊還煽風點火“這不是你自己剛才說過的話,孩子能聽到,不能說不好的話。”
“我,捂住他耳朵,”小初抱著自己的枕頭,對楚懷賢眨眨眼。楚懷賢招手“到我懷裡來,我告訴你。”
小初聽話睡過去,楚懷賢才慢慢告訴她“像是有些不尷尬,父親親自去見她一麵,你從來聰明,猜一下是說什麼?”
“讓她倒戈相向唄,”小初說過,楚懷賢大笑“說得好。”小初想著公公那方正的麵龐,對他有些神往,果然薑是老的辣。
再推楚懷賢“知道是誰指使的她嗎?”楚懷賢含笑“是誰都沒有關係,主要是她上了公堂會怎麼說?”
小初長長的噓一口氣,轉而又對著楚懷賢有些狠狠“你以後要聽話,不能再出去和丫頭、孌童喝酒。”再嬌滴滴問楚懷賢“是叫孌童吧?”
楚懷賢皺眉“你這又不怕孩子聽到了?”小初笑嘻嘻一張討好的臉兒,對著自己腹部道“你當沒聽到吧,你爹雖然錯了,讓他改正咱們還是原諒他的。”
燭光下,楚少傅還沒有睡,他麵前站著三老爺,楚少傅正在交待他。
“你生得這麼好,人也溫和。這個女人嚇,是有人嚇她,你呢,要是拿不下來她,以後還有什麼臉麵見我?”楚少傅說過,楚三老爺隻有應聲的“是,是,”
楚少傅語重心長“女人的心,是不難打動的。我準你隨時出去見她,要把這事兒,給我翻回來。”
燈下的楚少傅表現他老辣陰謀的一麵,細細地道“銀子可以許她,進門也可以許她,不願意進來,房子地遠走高飛,全都許給她。一定要讓她說出來是誰指使的!她未必是直接和主使人聯係,讓她說出來一個下家,也行!”
楚三老爺擦著頭上汗水,嗓音裡帶了哭腔“大哥,這事兒我要是不辦好,我不回來見你。”楚少傅很是欣慰“好!三弟,有事情一家人要齊心,你牢記著,隻要是個長人心的人,就都想過安穩日子。”
楚三老爺領命而去,在外麵北風一吹,覺得身上汗水冷刮刮的浸人身子。忙用帕子擦拭過,對著房中楚少傅很是敬佩。
這樣的主意,大哥一向方正,居然想得出來。三老爺胡思亂想,或許是二哥的主意也不一定。
房中的楚少傅這個時候是歎氣,歎過氣又失笑“這男女之間的事情,沒有人能說得明白。”
三弟生得也是秀氣人,這一次要是辦不成,算是他白活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