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濃花嬌!
楚懷賢對著梁王是回答道“行啊,等他們念完了,讓他們去殿下府裡。”梁王猶自對外麵的佛磬聲出神“你呀,還真是想得出來。”
楚懷賢謙虛地道“我妻子有了,希望家裡乾淨些。”梁王是弄不明白楚懷賢是趕彆的魂,同時在鎮小初,不讓她走。他唇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或許,宮中也應該這樣弄一弄。”
“太後她,”楚懷賢隻說到這裡就停下來,梁王往窗外沉著臉“她沒說什麼,我最近一直沒見她。不過依我想,宮中去念佛經,去去邪氣也不錯。不過這主意,要太傅回來和我一起說比較好。”
楚懷賢默然,梁王和太後的事情,不太好插口勸。梁王麵上轉為黯然神傷,看得楚懷賢也惻然時,他又說了一句“太傅幾時返京,讓我一個人支撐,我快不行了。”
“父親他最近偶感風寒,還要在家裡再住一時。”楚懷賢陪笑,他早就明白楚太傅是不願意回京。楚太傅對楚懷賢的信中道“汝獨當一麵,是為父所願。”
就這麼兩句話,楚懷賢可以明白父親心中依然有惱怒。太後以前的種種,就是梁王也傷心,何況是楚太傅。
當然梁王傷心,是另有原因。不過以楚懷賢來看,要父親返還京中,沒有這麼簡單。
梁王聽過,也是心中明白,不過從他的角度上說,他要楚太傅還京。梁王隻和楚懷賢在這裡糾纏“過幾天我就要病了,你們有事情,不要來找我。”
楚懷賢啼笑皆非“王爺,”梁王把手一擺“各家王爺都在京裡,找他們去。”在這裡既然談不通,梁王不想再多坐“我病了,我要回去等著生病。”
“王爺,或許再等一時,我妻子生產,父母親總是要回來的。”楚懷賢隻能這樣說,梁王不相信“要是讓你妻子回去生呢?我不信,要來快來,不要讓我等太久。”他就此出去,在外麵開始盤算“等到生,至少還在四個月,這四個月裡,難道就我一個人支撐不成?”
支撐也罷了,隻是一想到不知道哪一天要單獨麵對太後,梁王就提不起來精神。
悶悶回到王府裡,有幾個人官員們在候著。這裡麵,有先皇所遺下鄭太妃的父親,楊太妃的哥哥。兩位太妃雖然是太妃稱號,其實也隻是年青人。
“王爺,我們有要事同王爺商議。”幾個人把梁王奉到房裡,還要往外麵看看沒有人,這才壓低聲音說起來“皇上聰慧,可憐被太後所牽連。張家叛賊金殿上說的話,百官們心中人人難過。王爺,太後之位,不可以由殺人者高坐啊。”
梁王聽過,腦袋“嗡”地一聲就大了。生母的仇恨,經過張家謀反過,梁王已經打算不再追究。他還不願意去見太後,是因為他在和自己生悶氣。
氣什麼?氣自己不能為生母報仇,還是氣哪些。梁王自己也不明白,不過今天聽到這樣的話,梁王是徹底的明白自己的心思。
眼下難題來了,這仇恨自己可以過去,彆人卻不容梁王過去。
麵對一張張等著自己說話的麵龐,梁王措了半天的詞才開口“各位大人,以江山為重。”這幾個人既然來,事先是想好梁王會如何回答。見他這樣回話,是幾個人事先猜到的話。當下一起道“王爺說得是,不過史書上,以後會如何評價我朝,難道是我朝中都是糊塗人?”
梁王不動聲色的聽著,聽出來這些人是有備而來,而且準備得很深。他就隻聽著“你們說應該如何辦才好?”
“請王爺先允準,我們聯名上折子,”幾個人這樣說過,梁王再問一句“一共有多少人?”楊太妃的哥哥猶豫過,報出來數字“一百三十九人。”
梁王麵色平靜地問道“你們知道這叫謀反嗎?先趕走太後,下一步呢,你們要趕走誰?”他對著不說話的這幾個人道“先帝難道不知道這事情?先帝都沒有處置,你我也不必多說。”
“王爺,得位不正的太後,是不能留在宮中的。”鄭太妃的父親是個老學究,他是麵色痛苦地提醒梁王“太後留在宮中,才會為皇上以後留罵名。”
梁王淡淡地道“我知道,我也明白,你們去吧,這事情我不答應。”
把他們都攆走,梁王一個人的時候,才是痛苦萬分。他現在才明白為什麼劉昭儀還會活著?為什麼先皇要留她一條性命?這種痛苦的選擇,先皇最後留給了梁王。
這是多麼險的一著棋,先皇也做了出來。梁王要是牢記仇恨,就沒有劉昭儀在,他也會報仇的。如果報仇,和皇帝之間,就是殺母之仇。
梁王伏在桌子上失聲大哭,為什麼,這選擇要留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