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梁王真的病了。他哭了半夜,夏天又貪涼,到早上的時候,是病得昏昏沉沉。楚懷賢來看他,再去回皇上“王爺病得不輕。”
在古人看來,發燒時麵色通紅,就算是病得狠。至少看上去,是這樣。
皇帝聽過無話,讓楚懷賢下去,自己來見太後。太後才聽到消息,對著皇帝關切梁王“要不然,我去看看?”
張太後被逼無奈,心想自己和皇叔之間的心結,總得要解開。兩個人,不能一輩子不見麵。
皇帝沉著臉,突然對侍候的太監和宮女們道“你們下去。”等人都下去後,皇帝抬起頭來,麵上是與他年紀不相襯的成熟和穩重。
坐著的張太後,也感覺出來皇帝要說的話不一般。她忙問道“又出了什麼事情不成?”才經過離亂的人,很是害怕再出事情。
“母後,你可知道,有人要密謀推翻母後和我。”皇帝陰沉沉說出這話來,麵上陰沉沉看上去,像是幾十歲人才有。
張太後又大驚失色,驚呼一聲道“真的?”皇帝肯定的點一點頭,再欣慰地對張太後道“幸好皇叔,他沒有鬆口。”
“皇叔是為這件事情病的?”張太後急急忙忙問出來,皇帝憂愁地歎氣“應該是吧。”張太後這才想起來,又吃驚地問道“他對你說的?可說了是哪些人?”
皇帝更憂愁“不是皇叔說的,是我在皇叔府裡,設的有密探。”張太後張大嘴“啊?”覺得這也是一件驚奇事情。
和梁王一同經過叛亂,在張太後心裡,是想東想西,也不會想到梁王會有二心。皇帝一笑,解開她的疑惑“母親不必擔心,皇叔是好的,隻是經過上次的事情,我不知道誰是可以相信的。或許,隻有太傅,才是我可以信任的人。”
“那就請太傅進京,皇帝,你再下旨意吧。”張太後本來就是個賢德型的婦人,夫死從子,張太後有事情,就隻請皇帝拿主意。
皇帝又愁眉不展“依我看,太傅是不放心進京裡。”張太後臉上一紅“要我怎樣,你隻管說來。”
“母後,請去皇叔府上探病,和他解開心結。如果皇叔進言請太傅進京,我想和皇叔一起去請。”皇帝說過,張太後搖頭不肯“要我去看他,我自從知道他病,就這麼想。不過你離京?不行。在京裡還有人有反心,如果你離了京,京中隻有我一個人在,我可怎麼辦?再說自古皇帝,有幾個離京的?”
皇帝不想和她在這樣時候爭論這個,隻是展顏笑道路“那就請母後和我先去看皇叔的病吧。”
母子兩個人說到就做到,已經有人想要扳倒太後,這事情已經不能再等。
輕車簡從到了梁王府上,不等人傳話,禦駕徑直擺駕進去,一直到梁王房外。梁王正在用病,手裡端著藥汁子正要喝,聽到人驚慌失措的回話“太後駕到,皇上駕到。”梁王手一抖,藥汁子撒了一半。
暗黑色的藥汁潑到地上後,手上又一滑,藥碗離手而去,在地上摔了一個粉碎。梁王,是驚呆了!
再看進來的人,一個素色宮裝,淡掃眉頭;一個黃色衣裳白玉龍佩,果然是太後和皇帝兩個人親臨。
“皇叔不必起來,快請睡著。”張太後見梁王要起來,急忙這樣吩咐人。梁王被人扶著,艱難地說了出來“迎太後去正廳,在這裡,臣弟失儀了。”
張太後不客氣地在一把椅子上坐下來,到了這裡,她反而自如了,招呼皇帝道“你也坐,咱們今天是來看病的,和皇叔說說病情。”
皇帝也坐了下來。這兩個人,是帶著不肯走的神情。
梁王苦笑,見他們聽太醫說過病情,就讓人都出去,他雖然病中,也明白是有事情。密謀的人在梁王病的時候,也是來說過上折彈劾太後的事情的。
皇帝開門見山,一開口就道“皇叔為我和太後,是用心良苦。現在有官員們密謀先彈劾太後,再議朕得位不正,有勞皇叔嚴詞,才沒有讓他們得逞。”
小皇帝是沒有隱瞞的心,梁王一聽傻了眼睛。他直愣愣地看著皇帝,他,對自己也起了疑心?半天,梁王苦澀的開了口“先皇沒有看錯,你是一個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