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習霜放在床沿上的時候,她還是站起來賭氣想走,葉夏按住她的肩膀,緩緩在她麵前蹲下,盯著她的眼睛,低聲問“你在和我賭氣嗎?”
習霜靜靜地和他對視,抿著唇不說話。
她不說話,葉夏也就耐心地等著。
習霜本來繃著的情緒在葉夏的凝視下終於決堤,她覺得自己莫名其妙,覺得自己矯情,可是此刻她就是控製不住,鼻頭一酸,心臟一陣絞痛,眼淚猝然溢出眼眶。
她一哭,葉夏也繃不住了,起身抱住了她,輕輕拍著她的背,輕聲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生氣,但我知道一定是因為我,我向你道歉。”
習霜被葉夏這麼安慰,反而更加痛心,啜泣著哭出聲來。
這不像她,也不是她該有的情緒。
可是她就是失去了理智,沒辦法再冷靜,她想要逃離葉夏,可是心底又有個聲音在拉扯著她,阻絆著她的腳步。
反正她就是好難過好難過,看不見葉夏覺得失落,看到了他,又覺得痛苦。
葉夏緊緊抱住她,聽著她的哭聲,心底瘋狂滋長著憐惜和柔情。
習霜不會輕易在外人麵前表露自己的情緒,或許是壓抑太久,或許是用了太多力氣去維持自己樂觀的表象,她在這一刻露出自己的脆弱,突然就覺得無比地疲倦。
她斷斷續續地哭了好久,到了後麵,她哭累了,就閉上眼睛,在葉夏懷裡睡了過去。
葉夏低下頭,看著縮在他臂彎裡的習霜,內心柔軟得一塌糊塗,他低下頭,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便輕手輕腳地把她放在床上。
習霜今天真的好漂亮,和平時逗趣凜冽的她不一樣,今天的她像是一朵豔麗的花,對葉夏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他是個正常人,心心念念,珍而重之的女孩子在他眼前,說他沒有其他想法那是假的。
其實他也說不上來他從包間裡衝出來的時候,心裡到底是想和習霜解釋原委的念頭多一點,還是被習霜那種奪目的光彩勾住下意識地追逐的心情多一些。
習霜無疑是耀眼的,哪怕平時在他麵前隨性得像個假小子,可是他從來沒否認過習霜的美麗。
隻是,他從來沒見過習霜如此嫵媚的一麵,在衛生間外麵看著她捏著煙,神情慌亂地的模樣,他的心臟就被狠狠地擊中了一下。
說他好色他也不否認,如果說之前對習霜還是那種被暖陽包裹的舒緩,那麼看見她不一樣的一麵的時候,習霜在他眼前就變成了一團熾烈燃燒的火焰,他的平靜和自持被那團火焰燃燒殆儘,還生出了極端的占有欲。
他呼出一口氣,冷靜下來,蹲下身托住習霜的腳,輕緩地褪下她的高跟鞋。
明明隻是個簡單的動作,可是他心裡一陣狂跳,握住習霜腳踝的掌心密密麻麻地滲出細汗。
以前他看過一些新聞,說是有些偏執的罪犯迷戀女性的腳,會砍下對方的雙足保存起來。
以前葉夏覺得這他媽太變態了,可是這一刻,他好像,有那麼一點懂了那種心理。
高跟鞋這種反人類的東西,其實會給女性帶來很多痛苦,就如同荊棘皇冠,美麗耀眼,佩戴的人卻要付出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
可是葉夏不得不承認,踩著高跟鞋的習霜,就是豔麗搖曳的,他覺得自己再盯著習霜的腳看,他就和變態沒什麼兩樣了。
他加快動作脫掉習霜的鞋,動作輕柔地拉過被子蓋住她的雙足,腳步虛浮急匆匆地跑出了房間。